陆峙不敢大声出声,只得神情焦急地望着眼前的人,“怎会突然咯血?”
齐曜看着他神情复杂,虽然之前在告知陆峙的时候他就尽可能的安抚着陆峙的情绪,但很显然,陆峙仍然无法在面对这样虚弱的季瑾时保持镇定。
齐曜只得再次给陆峙说了遍,再看着对
虽然后面那句威胁听上去有夸大之嫌,但齐曜还是决定这说,可是他怎也没想到季瑾的反应却和他意料中的大不样。
“那就不要管了。”
季瑾似乎是笑了下,淡色的瞳孔里映照着外面明亮的雪光,模糊得叫人看不清他眼底笑意的真假,“其实现在觉得,如果这样死了就挺好的。”
他说话时候的神情淡淡,似乎叫人完全看不出这些话是只是时兴起开的玩笑,还是突如其来剖开的点真心。
齐曜紧张地向季瑾看去,刚想说些什的时候,便看见季瑾起身,穿上了外套。
如果不是亲身站在这里,齐曜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
他印象里极度隐忍克制的人,此时正竭尽全力地压抑着自己,却又在神情逐渐恢复正常的时候,硬生生地又是吐出大口血来。
齐曜只觉得不能再拖下去。
他现在无法判断季瑾到底是哪处出血,但无论如何齐曜都明白,无论是心肺还是上消化道因为精神刺激而突发出血,再这样拖延下去只会延误治疗时机。
“没事。”
他心里的重石骤然落下,连忙去开车带季瑾检查。
情况比齐曜预料的要好那点点,季瑾的咯血不是因为心肺创伤,而是上消化道因为突然的精神刺激所造成的大范围出血。
齐曜给季瑾拿了吸入式的助眠剂。他知道季瑾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过,便骗他只是放松心情的香薰,拿来给他闻了闻,然后看着季瑾茫然又徒劳地挣动了下,便倒在病床上沉沉睡去。
他左右四顾了下,然后拉开了病房的门,把陆峙带了进来。
“季瑾他——”
齐曜听见季瑾的声音,他正努力想办法用手边的抽纸去擦拭地上的血迹,似乎为自己弄脏了齐曜的别墅地面而感到抱歉,他像是头脑有些昏沉,说的话却依然很清晰,虽然声音很轻,“对不起……弄脏了你的地面。”
齐曜:“……”
都这个时候了怎还想着这些事情???
他努力压制住自己心里的焦急,知道现在的季瑾虽然看上去镇定冷静,实际上对方的情绪此时已经在濒临崩溃的边缘。
而季瑾又是那样倔强的性子,如果强行带离只会适得其反。齐曜只得按捺住,满脸严肃地给季瑾讲清后果,告诉他如果现在不跟自己去医院的话,很有可能会耽误治疗时机,可能会有生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