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更别说把十只手指头数清楚,酒量也是这练出来。他活动两下手腕,信心十足。两个大男人坐在床铺上练习出拳,会儿是六六六会儿是满堂红。伍凤荣先输局,还输得非常明显,嘴上叫八抬手,就比根指头出来。他大大方方把外套脱,松开毛衣领口。
“算臭拳,附赠你个小秘密。”他笑嘻嘻地说:“你可能不熟悉火车结构,火车上很多东西能要人命。比如车厢连接处风挡,就是像手风琴伸缩箱那个地方。在列车转弯变道时候,风挡起到连接缓冲作用,车厢和车厢之间才不会脱节。现在新车般还在风挡下面多加个缓冲器,这样车厢连接位置就不会颠簸得那厉害,风挡受磨损也小。咱们这个车是旧车,有两个地方没装缓冲器,个是2号到3号车厢,个是9号到10号车厢。现在你察觉不出来,上山过弯道时候你就明白,千万别往这俩地方站,出事不负责任。”
周延聆皱眉:“会出什事?”
伍凤荣说:“当年还是小乘务,晚上跑到那儿打电话,吓惨,转个弯突然就窄三分之二,只剩下个人侧身那宽位置,幸好没站在正中间,不然今天就没这个人。”伍凤荣说道:“山上弯道窄,弯度大,有时候风挡边露出去截,人要是站那儿就会从车厢直接掉出去,下头是万丈深渊,粉身碎骨摔得渣都不剩。所以整天广播让你们‘不要在车厢连接处站立’,别当开玩笑听不进去。”
战局进入酣畅时,周延聆心思停留在风挡上还没反应过来,随口喊个五魁首,再低头看,自己五根手指对着伍凤荣两根。伍凤荣笑意盈盈地把手收回来,这回他赢。
周延聆目光下滚烫起来,回到伍凤荣身上,探身拉住他毛衣下摆,手往里头摸。毛衣顺着他手臂堆积上去,隔着衬衣他摸到伍凤荣上身骨架,除腰点多余肉都没有,比女人还瘦。他把手按在伍凤荣肋骨下来回摩挲——
“被划伤那天晚上差点去不成医院,血流得很多,没力气,而且疼得脑袋不清醒,从来没有那疼过。医生跟说,腹部是神经密布地方,划拉这个地方只要手法好,不容易送命但是能疼得生不如死。想,那也是,断人家财路,怎能不让疼疼呢?”
两人侧脸相贴,周延聆鼻子轻轻蹭着伍凤荣耳朵,有点痒。那只按在腹部手,像是能把疼痛转移到伍凤荣身上,让他呼吸压抑,浑身发冷。他手覆盖住周延聆手背。
“别瞎想,多少钱值得这大条口子?命最重要。”
“有天你要命,双手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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