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悦没能问出“那和我呢?”这句话,他们只不过是甜蜜不到二十四小时的情侣,保鲜期尚未结束,他认为太矫情,太别扭,也太不合时宜。
“如果你不高兴,就和我说,好吗?”严速蹲下身子,轻声问道,又亲了亲蒋悦的眼角。
蒋悦点了点头,说好。
阿呜呜
严速很想试图说点什么来让场面好看一些,可他什么也说不出来,因为那些控诉如果从Ben的角度来看,每一句都不是冤枉。
蒋悦突然仰起头,平静地问:“你和他……为什么分手?”
“因为他出轨。”严速回答。
“你伤心吗?”
“愤怒比较多。”
说什么都很放肆。
“他不是我炮友,是我男朋友。”严速认真地说,“以后你不要随便来我家了,我不想他不高兴。”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蒋悦也有些震惊。
“Ben,体面点。”严速又说了一次。
Ben不知道严速开了扩音器,在安静了片刻后,他的声音传过来。
“说分就能分吗?”蒋悦又问。
“能。”严速沉声回答:“我不是那种拖拖拉拉的人。”
蒋悦不再提问,房间里再次沉寂起来。他并不觉得严速有什么错,但也无法控制地会联想许多。
长期生活在干涸地区的人,永远无法理解热带雨林的潮湿,对于他们而言,干燥就是理所当然,就是天经地义。
就像严速认为自己的果断是一种美德,却也忘了其实很多感情到了深处,是没办法是非黑白分清,说断就断的。
“严速,你每一次和人在一起都是这样,新鲜劲来了就上头,恨不得让对方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只要你不想要了,根本不会管别人死活,说不要就不要。”
“什么坦荡、直接、做自己都是狗屁,你就是自私。”
Ben的情绪从来都是如此起伏过快,他语速加快,显得有些冷嘲热讽,控诉着严速的不佳行径。
“我也不想这么喜欢你,你以为我天生贱吗?”最后Ben哭着说完这句话就把电话给挂掉了。
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严速有些恼怒地把手机丢到了沙发上,蒋悦垂着头没有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