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察觉到自己的语气太过趋向于公式化,又用活络些的声音笑道:“拒绝与否在你,不过追求权在我,你都给失忆的我一个月的机会了,不可以偏心啊。”
季行辰神色复杂地质问道:“车祸的事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车祸并不严重,怕你担心,原本已经处理妥当,结果发生失忆这种意外的情
我与季行辰相识五年,在一起两年,我们彼此好感,互生情愫,只不过先挑明这层暧昧关系的是他,所以他在我失忆询问时,承认是他追的我。
季行辰不过是比我坦然罢了。
我倚坐在病床上,冲着他微笑了一下,这次比他先开了口。
我放缓语速温声问他:“可以聊聊吗?”
季行辰不动声色地打量我。
他反问我:“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
现在我可以加上二十五岁的我的心境,笃定地回他“我爱你”。
不是喜欢那么稚嫩的感情,而是爱。
远超我表现出来那么多的深爱。
手术总体还算成功,三天后我从术后的惨状中恢复了些许。
泊在幽静处,同吸一罐氧气,在车里至死方休地做了一场,将理智与不理智贯彻到了极致。
格桑花铺满昼夜,我们在离太阳最近的地方拥抱牵手,我放飞印有经文的风马纸,诚心祈愿,愿爱我的人与我爱的人能平安顺遂,愿我能与季行辰携手一生。
我连许愿都不敢提起真心。
然而他说他真心爱我,不只是说说,他孤注一掷地选择了我。
我用眼神描摹着季行辰的脸,回忆起初见时,他还带着青年凛然朝气的眉眼。令我心动,又不敢动心。
“宝宝,过来。”
“别叫得那么亲密。”季行辰颦眉冷声打断,“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知道。”我掩住落寞,放下了手,摩擦着指间的戒指,“是我的错,我记得,我都记得。”
失忆以后我的所作所为,我都记得。
“季行辰,可以也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吗?”
曾经的我会将季行辰放在心里想。
三天后,可以使用手机的我,为季行辰发送了:[想你。]
季行辰来到医院看望我。
三天的时间,我想了很多,季行辰大抵也是一样。
我们相顾无言,我莫名觉得现下的氛围很像当年他向我告白时的那幕。
我从他脸上的伤疤,忆起那年他与家人决裂,眉尾被锐物砸伤,血痕如泪痕般干涸在他的脸上,他紧拥着我,颤抖地说:“李屿争,我只有你了”时,我是怎样痛彻心扉的心疼。
与此刻一样的心疼。
虚乏的手指写不出太复杂的字句。
我在季行辰的手心里一笔一划写下他的名字,缓缓地画了一个爱心。
心智十九岁的我问过他:“我喜欢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