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行辰不适应在我的脸上看到鲜明外放的情绪,虚着视线看着我,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充满信息量与变故的一天过下来着实心力交瘁。
我将手里的被子一甩,撒网似的罩在了季行辰的脑袋上,在季行辰杀出来找我算账前,友好地跟他道别:“晚安了,辰哥。”
关于“贩剑”会遭到报复这件事——
接下来十九会逐渐get到辰哥的好,
季行辰似乎也没对我报任何希望,将被芯全部倒出来,重新铺了起来。
换个被罩而已,又不是什么技术难度很高的事情,我就是现学也能套上好吧,二十五岁的我能做好,现在的我又不差什么。
我迎着季行辰意外的目光走上前,将拖沓到地板上的被子抱回床上。
季行辰语气皱巴巴地拒绝:“我不用你帮忙。”
我再没跟他犯轴,无奈道:“是我承你关照的情,自己想帮你行了吧。”
周围的人都偏心他,季行辰确实挺有人格魅力的。
方晴兰设下的回家成双的门禁,绝不是口头说说,我是真的无家可归了,多方考量下,我和季行辰还是住在了同一屋檐下。
季行辰将他的枕头和衣服搬到了楼下的次卧里。
捆绑得太严实的后果就是,二十五岁的我和季行辰连被子盖得都是同一床,分床时铺盖卷儿都没法一人一半,好在次卧的床上也有被褥,重换一套干净的被单就可以。
我看着季行辰一趟趟地搬运进出,感觉自己有点鸠占鹊巢。
季行辰已经装好了一个被角,我捋顺着找到了宽边对应的被角。次卧这床被子也是双人的,一个人确实不太好操作。
我将捋顺出的两个宽边的被角递到了季行辰的手上:“拿好了。”
季行辰倒也听从了我的安排,跟只揣手手的大猫一样,捏住了被子的两端。
我又将另外两个角依次对应上,和季行辰各执一边,扬着被子抻扯两下,罩好的蚕丝被随之轻盈的落下,乖顺地铺展开了。
我对着劳动成果得意的笑笑:“现在我会换了。”
但我并不觉得我占了二十五岁的我的人生——可能是因为我早晚会有二十五岁这一天,唯一不同的是当前陪伴在身边的人。
职场精英季总在家务上的动手能力显而易见的短板。换个被罩阵仗跟拆家一样,忙活半天也没将床铺平整,又要强不让我帮忙,顺着被单的拉链口整个人钻进了被套里,出来时头发都在静电下翘了起来,成功将被芯扭成了蝴蝶结,整个人与被子一起乱成了一团。
我摸摸鼻梁,轻咳了一声:“真不要我帮你啊?”
“原先都是你在换,”季行辰低声了一句,以余光看了我一眼,“你还记得怎么换吗?”
我还真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