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难过,低声道:“我们那时还没分手。”
我虽然性格有瑕疵,但道德层面的人品在及格线上,尽管沈瑜对我穿越的说法存疑,从他逐渐平复下来的情绪看得出,他至少对我的不知情是相信的。
沈瑜在我的恳请下坐回座位,脚尖对着门口用肢体语言表达出对我的抗拒,生硬地说道:“我不可能跟你复合。”
被沈瑜碰翻的茶杯顺着桌沿滚到了我这边,好在杯子里没盛茶水,没像当年那样撒我一身。
我为自己的联想怅然地笑笑,将茶杯
他这么不会照顾自己,离开我以后真的会过得很好吗?
我有点心疼他,想去握握他的手,却被沈瑜反应剧烈地躲开了。
我跳过寒暄,将想表达的想法迫切地压缩进一句话里,看着他的眼睛,诚恳道:“所以在我再次追求你之前,可以告诉我,我们先前分手的原因吗?”
沈瑜的反应仿佛我有多不可理喻似的,猛得起身和我拉开距离,嘴唇发抖,呼吸都粗重了些:“之前不是说得够清楚了吗?你现在叫我来谈这些又是什么意思!”
那些事是他深入心底的疮疤,他已经淡忘掉了先前的种种,如常人那般平常的生活,却被面前的人几句话,划破了心上浅层的结痂,推进陈年往事的深坑。
的问题:“你现在有交往对象吗?”
沈瑜的反应像是我的这个问题很唐突,沉默过后还是回道:“我一直是一个人。”
我的欣喜简直要写在脸上了。
沈瑜却忽然神情复杂地注视着我,以一种类似于质问的语气说道:“你不是有男朋友吗?”
察觉出话中的不妥,他又道:“我没特意关注你,我是偶然从别人那里听说的。”
“李屿争,你到底想怎么样!”
沈瑜就像只炸了毛的兔子,亮着并不尖利的爪牙,随时要跳起来跟我拼个两败俱伤。
“我没有……”
我被沈瑜的反应搞得手足无措,焦急地解释:“我不是不知错,我是真的不记得了。”
“我一觉醒来从十九岁来到了六年后,我不知道这六年来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十九岁之后的我犯了什么错,但我不想失去你。”
沈瑜焦虑时还是会习惯性地低着头,将解释说出了掩饰的意味。
爱情令人盲目也令人耳聋。
我的耳朵只从沈瑜的话中拆分出了“他还在关注着我”,全然维持着十九岁心态的我生怕伤他的心,生怕他误会,更忘了后面还有个旁听的人,赶忙表明立场:“那都是之前的事了,现在的我是单身。”
我话中的暗示意味明显,沈瑜没回声。
闷热的夏天,沈瑜仍不合时宜地穿着薄薄的毛线衫,手指像是胆小的蜗牛般缩在过长的袖口里,指甲将手背扣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