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行辰站在原地解扣子,没等我出声提醒,他也意识到了我们现下凌乱的关系,于是带着衣服进了卫生间。
不错,看样子他也在接受现实,他二十五岁的爱人已经消失在了昨日的清晨,现在的我不是他。
卫生间也不知道出自哪位鬼才设计师,玻璃墙骚得很,斑马一样,一道磨砂条纹叠着一道透明玻璃,没水蒸气时里面的人的轮廓一览无余的同时,又有那么几分耐人寻味的欲说还休。
余光看到里面人影晃动,我侧目瞥了一眼。
修长的腿,臀丘的弧度,劲韧的腰。
我鼻梁,bao躁地颦了一下,但没再跟他恶语相向。
一天的心理建设使我恢复理智,特意将自己喝断片与二十五岁的人生断开联系却无法穿越回去使我认清现实。
我单手拧开酒店床头的矿泉水,一口气喝了半瓶。
这觉醒来头疼的不适感倒是减轻了不少,床头柜上有块折成两道的毛巾,昨夜隐约觉着有人拿冰毛巾给我敷脸,原来不是错觉。
季行辰这是什么训狗大师,打一巴掌再给揉揉?
早安,这个陌生的世界。
我的狗友们还是有人性的,没将喝高的我独自扔在酒店。
我的狗友们二十几年如一日的不靠谱,他们是真不怕将我和这货放在一个房间里,次日我会因为酒后行凶上社会新闻。
我正心情沉重地为我死去的贞操服丧,旁边传来了脚步声,我拿开了盖在脸上的枕头。
操!这货怎么这么阴魂不散,才在梦里跟二十五岁的我搞限制级,污染了我十九岁的灵魂,现在还要来扰乱我的心情!
偷看不耻,但我心态磊落——确认了,春梦对象果然是季行辰。
季行辰成功让我记起他了,一点点,并且是在床上。
我心情复杂。
季行辰跟
不过介于是背地里悄悄照顾我,更像是暗自道歉,没想让我知道,于是我也配合着装不知情。
敲门声响起,季行辰回过神来。
来人是他的特助,按季行辰的吩咐送来了两套新衣服。
我和我分手在即的男友,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和衣共处了一晚,硬要说有什么感想就是:我穿了两天的衣服滚成了脏抹布,确实该换,季行辰还挺贴心。
不过为什么不顺带弄条内裤来?
也不知道钱莱昨晚怎么和季行辰圆说的,总之这货滚了,又滚回来了。
看来他对他二十五岁的老公还挺真心。
季行辰大概刚洗漱过,头发上沾着些水汽,眼尾有点红,像是没睡好,苍白的脸色有种缺乏神采的脆弱感。
他视线探究地看着我,没有从我的眼神中看到他所熟悉的温度,情绪明显地失落了下去,与我之间随即升上来一层疏离。
你失望什么,你以为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