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敷衍着蒙混了过去。
贺征看起来脸色不是特别好。
当天晚上我和贺征是在村长家过夜的。
第二天,雪停了,我和贺征准备回去。
临走前,贺征去开车,我站屋檐下等着。
以前那一间祖屋的意义算是死掉的人留给还活着的人的一点慰藉,现在那一间祖屋的意义也就只剩下补偿了。
而且是迟到的补偿。
贺征笑了笑,“我以为你会有落叶归根的想法。”
“落叶归根啊,这个想法倒有,不过我觉得我的根不在一间房子里。”
“那在哪里?”
风声之中,贺征突然开了口。
“那个年轻人,是沈温吧?”
我没有什么反应,漫不经心的回答,“嗯,应该吧。”
除了沈温,我也想不到第二个人了。
烟雾缭绕间,贺征微微眯眼,冷笑一声,“我呸,真是猫哭耗子假慈悲,这个沈温怎么阴魂不散的?”
我听到这,没有继续问下去,收下了地契,又给村长塞了一个红包。
村长有些不太好意思收,推辞几下才收下了。
告别村长以后,我和贺征启程准备回去。
只不过正好赶上下雪,雪太大,开不了车,我和贺征就留在了村长家等雪停。
村长热情的招待了我们,说这雪一时半刻停不了,让我们留下来过夜。
旁边的村长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絮絮叨叨的跟我聊天。
村长聊天的话题有些漫无目的,几乎是
冷风迎面吹了过来,我裹紧了身上的大衣,呼出一口白气,淡淡的道,“等我死后,骨灰埋在我爸妈坟旁边,我觉得我就能落叶归根了。”
贺征一听,立马没好气的道,“呸呸呸,大过年的,说这种晦气话,快点吐口水重新讲过。”
我哈哈大笑,说贺征迷信。
贺征拧着眉一本正经的跟我说,宁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我对此不以为意,我都死过一回的人了,倒也不在意这些,只是贺征格外的较真,非得让我吐口水重新说。
我笑了笑,没搭话。
老实说,就算沈温做了这些,我心里也没有一点点感觉。
我对沈温的看法不会有一点改变。
过了一会,贺征试探性问我要不要回祖屋看看。
我觉得没什么好看的,虽然我在那长大,但我其实没有多大感触,一间房子而已,并不能代表什么。
眼看这雪的确越下越大,没办法了,我们就只能留下来打扰。
低矮的红砖房屋檐下,我和贺征站那抽烟。
天色渐暗,农村这边不像城市一样楼房多,灯多,所以四周灰蒙蒙的。
贺征抽了两口烟,在嘴里停留片刻,然后慢悠悠的吐出,烟雾在黑夜之中随风飘散开来。
烟上微弱的火光照亮了贺征那张成熟而极具魅力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