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才知道,那是电话号码被对方拉黑。
从来没有想过,前世孤苦伶仃独自过年,这世竟能不再是个人。
远处是小孩嬉笑声,手机里小郑特意录个贺年视频发过来,小郑抱着小东西,穿红彤彤,兴高采烈和贺年讨红包。
切切,简直美好到像是个梦样。
生怕梦醒以后,就独自个人躺在冷冰冰街道上,守着那个永远无法接通电话。
可想而知,最后结果就是,压岁钱被无情充公。
牛牛哭到不行,疯狂给使眼色,在旁边爱莫能助,尴尬不行。
贺征笑着把拽出屋子,然后从怀中摸出个大红包递给,“喏,压岁钱。”
哭笑不得,忍不住问道,“你有见过三十六岁人收压岁钱吗?”
“有啊,这不是见着?”
不会,贺征又追出来给送围巾,边往脖子上系着围巾,贺征边絮絮叨叨道,“你以为你还年轻啊?冻死你得,都多大个人,还跟牛牛疯玩。”
“你知道大把年纪,还当着小孩面教训,老贺,给留点面子成吗?”
翻个白眼。
“还要面子呢。”
贺征哼声,然后把围巾紧紧围在脖子上,“那以后就自个记得穿衣服,你还不如牛牛呢。”
想到这里,鼻子难得泛酸,眼眶蓄着泪,止不住往下掉,滴滴落在红包上。
“哭什?”
贺征伸出手,粗糙大拇指指腹轻轻擦去眼角泪水,“哎呦,没见过有人领压岁钱领哭。”
忍不住骂个操。
“骂呗。
贺征干脆拉起手,把红包发到手上,垂眸,低声呢喃,“岁岁平安。”
心头微颤,就连手上红包似乎都逐渐有温度。
前世除夕夜是怎过来着?
个人,失意又失恋看着万家灯火,独自人在小饭馆里买醉。
饭馆老板也要吃团圆饭,匆匆打烊,而依旧是个人在街上游荡,给早已经分手许久爱人遍又遍打着电话,得到却是电话那头生冷女声遍又遍提醒对方电话已关机。
闻言,牛牛在旁边捂着小嘴偷偷笑着,自豪挺起小胸膛,得意道,“周叔叔还不如牛牛。”
好吧,这下子,连小孩子都跟着笑话。
农村没啥娱乐活动,下午就跟着牛牛在院子里堆雪人和玩那种小鞭炮。
晚上时候,给小郑转八千八百八十八做压岁钱,吃完饭,就偷偷往牛牛手里塞个大红包,千叮咛万嘱咐不要说出去。
结果,牛牛扭头就兴奋跑去满屋子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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