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沈温皱眉,显得有些茫然,只见他嘴唇都被冻的发紫,身体还在微微发抖,看起来很是虚弱可怜。
“哪来的这么多为什么?”
我一下子笑了出来,“我家的钥匙为什么要留给你?”闻言,沈温似乎觉得很是不敢置信,他微微睁着眼,死死的盯着我,眼神明暗交杂,分不清楚情绪,微弱的光线下,隐隐约约间,我仿佛看到那一双眼里流露出来的受伤。
我与沈温日夜相对十几年,可我却分不出
男人靠着墙坐在地上,浑身湿透了,头发和衣服都往下滴着水,低着头,看不清楚脸,也看不到表情,一眼望去,只能瞥到男人苍白到没有半点血色的脸。
大概是听到我脚步声,男人慢慢的抬起头来,是沈温,此时他那一张帅气英俊的脸惨白到一点点血色都看不见,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眼睛一片幽静深邃,宛如一滩死水,看不到半点波澜。
我瞥了一眼,然后就漠不关心的收回了目光,面无表情的掏出钥匙准备开门。
看看,我看到路边的狗淋湿都会觉得于心不忍,可现在我看到沈温淋的浑身上下湿透,心里那叫一个波澜无惊,甚至于还有种幸灾乐祸。
恨不得问一句,你怎么没淋死啊?
狗挡住了风雨,然后起身往回走,刚走几步,身后的草丛里时不时传来小狗崽虚弱的咽呜声。
我脚步一顿,最后叹了一口气,又折返了回去,蹲下身去看那只小狗崽,自言自语道,“算了,反正你和我都一样没人要,看在同病相怜的份上,我就收留你一晚上。”
狗当然不会回答我,只是一个劲泪眼汪汪的看着我。
我解下脖子上的围巾,把小狗裹起来,小心翼翼的抱进怀中。
算了,养狗至少比养人好,至少狗忠心嘛,不像人,养大了就跑了。
我开了锁,推开门刚要进去,沈温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从后面扯住了我的衣角。
我脚步一顿,皱着眉去看沈温。
我很不耐烦,我的衣服都被沈温弄湿了。
沈温浑身湿透,发丝还往下滴水,沿着他那苍白的脸往下滑落,大概是有些冷,他微微发着颤,眼神湿漉漉的,哑声闷闷的同我道,“花盆底下的钥匙不见了。”
我纠正沈温发言,“不是不见了,而是我没留。”
我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抱着小狗上了楼。
朝家的方向走去的时候,我抽空拍去刚才落在衣服上的雨水。
当快到的时候,我抬眼一看,又长又空荡的楼道上,我家门口前蹲着一团黑影。
这种老旧的楼楼道上的灯都是坏的,乌漆嘛黑的,远远望去也只能看到个黑影。
我放慢了脚步走了过去,直到走到家门口,我才勉强看清楚原来那是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