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艰难地吞咽。他想见俞知年。
肖意驰招手拦截计程车,“麻烦
赵怀民恻隐,“意驰,情况来得太急,这件事目前只有少数人知道,丘三都被蒙在鼓里。你知道的,要是他听说了,绝对不会让你去。如果你有难处,我们会再想办法。目前这件事是在台底下进行,国际媒体不得而知,毕竟谁也不能保证声张后会发生什么。我们遇过无数问题,你这一次只是其中之一次,我们会找到其他应对办法的。”
肖意驰自问:他该怎么办?
他的目光再次触及阿迪勒的头像。当年他采访结束要离开,孩子问他,你还会回来吗?肖意驰摸摸他的头,笑道,地球是个圆,我们一定会再见。
是不是冥冥注定,多年后他要去赴这个约片刻,肖意驰抬头,神情认真严肃,“老师,我什么时候启程?”
赵怀民明白他的决定了。“……两个小时后。专机从这里的机场起飞,送你到某国,然后听从当地指挥,去往目的地。”
像清晰地印在资料上,跟记忆中有着清澈双眸的孩子已相去甚远。
肖意驰震惊。
“我们收到国际社会的请求——扎伊德提出让你来采访,他说你会公正客观地评价他们的功绩。”赵怀民道出此次会议的目的。
视频两头,两人互相看着对方,都没有说话。
此次行程,凶险未知。
肖意驰点头,“我明白了。”他站起身。
“意驰。”赵怀民叫住他。不知是否因年岁渐长,或是高处不胜寒已久,他说,“你真的想好了?这次事件,无论成功与否,我们都会低调处理。”生还最好,如果遭遇不测,也不会有很多人知道。
“我这次,”肖意驰说,“与以往无异,只是去记录某人的人生。”这本来就不是多伟大的事情。伟大的是生命本身。
赵怀民不再多说,点头,“专员两个小时后会与你联系。”
走出办公大楼,肖意驰觉得眼前景色不复之前。他的面前,仿佛扬起了滚滚硝烟,横亘在路上的,或许是尸体,或许是伤者。血腥与焦土的味道混杂,尖叫哭声和轰鸣炮声交错。
胸腔被各种复杂强烈的情绪充斥,肖意驰一时六神无主。
赵怀民开口,“根据我们的研判,这也有可能是他们的计谋,想麻痹国际社会,好一举拿下首都。而且他们手里是否有外国人质我们不得而知,因为当地形势非常复杂,而且他们内部组织严密,难以打探一二。我们正在寻求共识,必要时动用国际社会的武力装备,这需要时间,眼下,我们别无他法。”
换做以前,肖意驰一定会立即答应,因为他子然一身,无牵无挂。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心里已有重要的人。
他低头,犹豫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