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桑宁看着俞知年,微笑,“知年,我们又见面了,希望合作愉快。”
他告诉俞知年,之前说好的那一位临时有任务,而他刚入职晚念美术馆,手上没有项目,正合适。
俞知年问,“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次你说自己在厉蔚阁画廊任职?”
聂桑宁轻轻一笑,“我辞职了。”
俞知年不再问什么,“我先送你到酒店休息。”他欲接过聂桑宁提着的包,对方却不松手,“知年,我饿了,你陪我去吃点东西好吗?
羡慕他坦荡洒脱,羡慕他元气淋漓,羡慕他野性中藏着的细腻。
他与他之间,其实有着巨大的鸿沟。
分馆项目的具体推进,不能只通过电话和邮件来进行。唐晚澄告知俞知年,她下周会派联络人过去本城,就前期工作与俞知年合作。俞知年应好。
肖意驰那边,他在教孩子们写诗。
俞知年看罢照片,想起肖意驰曾在文章里写,“都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像绘画、音乐、文学等艺术创作,是物质富足后才有时间思考的高级爱好,我却有不同的想法。这些精神追求,恰是人最最无力抵抗外界环境时的救赎。它们是处于巨大困境中的人们另一种形式的呐喊。”
实,支撑起他的灵魂。
他眼里的世界,必定广袤无垠。
俞知年成为高级合伙人后,办公室搬到了南伟平的旁边。身份上升了一级,人脉资源便不可同日而语。南伟平这几天带着俞知年四处拜访他自己手里的重要客户,大有传衣钵的架势。
有些贵人,总得在你跨上一个台阶、身份能摆上台面后,才有见面的可能。
俞知年同时负责着唐晚澄的分馆项目。
这次,照片的后面,肖意驰只附了一首八岁孩子写的诗。
“我的眼睛很大很大,装得下高山/装得下大海/装得下蓝天/装得下整个世界。我的眼睛很小很小,有时遇到心事/就连两行泪/也装不下。”
肖意驰的细腻,来自于对人情世敌的洞祭,来自于对艺术世界的了解。
俞知年按约定时间到机场接人时,晚念美术馆的联络人却不是之前说好的那一位。
因为这一位,是聂桑宁。
他又开启了新一轮的忙碌工作。
片刻闲暇,他打开“美丽大地”的官微,看看有没有更新到肖意驰的部分。
这一次,肖意驰请孩子们当老师,教他辨认当地的植物。他专注地当个倾听者,认真做记录。孩子们帮他摘来无毒的叶子,贴在他的笔记本里。不同的孩子,叶子就贴成了不同的样子。形状各异,却生动非常,翻着纸页,像看一部短片,随时能脑补出天马行空的故事来。
俞知年的目光留在肖意驰眯眼大笑的照片上。
他忽然羡慕起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