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冉努
努嘴，说：“也许他们是来抓
呢，你自作多情。”
于珍破泣为笑，泪眼朦胧地看着她，“你还挺幽默。”
“是
。”何冉淡淡地笑，“但是男朋友从来没被逗笑过。”
提到这个话题，于珍又沉默。
许久之后，她才缓慢地开口：“其实也有个喜欢男生。”
她先把灯打开，然后缓慢地走到于珍床边。
视线接触到是
双红通通眼眶，泪光闪烁。
连续高烧已经将个正值年华女孩摧残得面黄肌瘦，眼窝深深凹陷进去，瘦得不成人样。
何冉坐下来，问：“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帮你叫护士？”
“不用。”于珍摇头，声音低若蚊吟，“只是害怕……”
忽闻身旁传来阵低低抽噎声，何冉侧耳倾听，确定那不是自己错觉。
那阵时有时无抽泣声与潺潺雨声混淆，不易察觉。
何冉犹豫片刻，轻唤声：“于珍？”
哭声戛然而止，几秒之后从床帘另边传来回应：“嗯。”
“你怎？”
次持续将近个小时，总共换三四位医生才帮她做完。
结束之后，何冉精疲力竭地瘫在病床上。
她克制不住身体直冒冷汗，湿透衣服像是刚从冰水里捞出来。
如果有那刻想要死之，也就只有这个时候。
腰穿后六个小时必须平躺在床上，不能移动。没人陪她说话，何冉只好逼迫自己睡觉。
“高考后他跟告白，在那之前个星期，在家里突然晕倒，之后被送到医院查出复发……”
“然后呢？”何冉问。
于珍说
“怕什？”
她双手掩面，肩膀不停地抖索，“怕死。”
于珍带着哭腔说：“在网上查过，很多得这个病人都是因为复发才死，觉得也快撑不过去……”
何冉安慰她：“别想那多，大多数人都是被自己吓死。”
于珍抽着鼻子说：“知道，可是也控制不住自己，每次听到走廊里脚步声就会胡思乱想，是不是黑白无常来过？刚刚还梦见他们站在窗户上阴笑，要来抓……”
“……”
很久才有回音：“没事。”
“真没事？”
“……”
何冉吃力地挪动着麻木双腿，掀开被子下床。
夜雨声烦。
凌晨三点，何冉被扰醒之后，后半夜再不得安宁。
那种深入骨髓疼痛感又开始苏醒作祟，由腿部直向上蔓延。
不知是不是因为最近腰穿次数过多，她四肢感官逐渐变得迟钝，起初只是出现丝麻木。到现在，连走路都是东倒西歪。
在床上辗转反侧个把小时，仍无法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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