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张,非常紧张,全身都因为被另个人捏住地方而绷得无比僵硬。
温热水流顺着她耳轮流向耳垂,带起阵子奇异搔痒,男人手不知道在耳朵处停留多久,手指伸进去刮刮。何冉想她身子定在发抖,而且抖得很明显。
痒。
想笑。
何冉紧紧咬着嘴唇,努力压抑住。
开始何冉并没有觉得异常,甚至微微眯上眼睛想要休息会儿,直到她耳朵突然被捏住。
她心口狠狠颤,她不知道自己这种本能反应有没有通过身体表达出来。
这个动作是流程中应有,之前帮她洗过头姐姐们也会按揉冲洗她耳朵,这没什不正常。
不正常是她,她在那瞬间好像被什东西电下。
黑暗环境中,何冉是深度近视,她看不清男人脸,但是能感受到他指尖温度,她全身血液似乎都涌到耳朵那个敏感地方,又热又麻。
回答:“也有女人,是按编号排,轮流洗。”
“那你是多少号?”
“33号。”
“喔。”人手倒是挺多。
这次换到男人问:“你是学生?”大概是注意到她穿校服。
她害怕自己细微变化会通过接触肌肤传达到这个陌生男人手中,更不愿意被他发现自己此刻所想。
但这似乎很困难,是件比跑完八百米还更需要毅力事。
终于,男人手从她耳朵旁离开,她微微松口气。
他再挤些洗发乳,双手又开始抓挠她头皮,“这个力道可以吗?”,男人用好听声音询问
实际上,除非必要,何冉极少来美发店这种地方,是因为做头发时难免要摘下眼镜,眼前片模糊,看不清楚东西会让她没有安全感,而且这种不安感会赤/裸/裸地,bao/露在别人前面。二是因为不可避免地要与许多陌生人产生较亲密肢体接触,那会令她觉得极不自在。
更何况现在摸着她耳朵还是个男人。
何冉并没有什男生缘,与她关系比较亲密异性仅限于爸爸和几个兄弟,小时候爸爸亲吻过他,哥哥们也抱过她,但从来没有个男人给他洗过头。
奇怪是,她此时此刻居然没有产生自己想象中反感。
当然,也绝对不是享受。
“嗯。”
“个人来?”
“不是,跟朋友起。”
男人搭话显得漫不经心,非常公式化,何冉回应态度也不冷不淡,两人都无意多言,谈话便没有再继续下去。
这个人不像刚才在楼那些人,滔滔不绝地跟她推荐各种服务,或是自来熟地谈东论西,恨不得把别人家底都挖出来。他只是安静地洗头,完成自己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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