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三年来,两人只匆匆见过面,还是为商议水盟事,那次相见也只得两个时辰,纯是两派之尊平息争斗,只有谋略算计,相约制衡,虽仍是俩俩相知默契,彼此却是只有钦佩提防,而不涉半分私情蜜意。
回到白鹿山落云峰,却自然而然亲近无猜,时至今日,苏小缺方真正明白以前谢天璧所说“两个谢天璧”是为何意,现如今,苏小缺却也有两个,与谢天璧如出辙,个是关乎七星湖和江湖,个是关乎内心爱与情思。
心中正若有所悟,回身看,见孟自在已自走远,不禁说道:“咱们好容易来趟,孟叔叔倒甩手,也不知忙什去。”
谢天璧嗯声,拉过他手,道:“他知道咱们很久不见,这是让咱们好好说说话意思。”
苏小缺垂下头,黯然道:“再也见不到聂叔叔,可从来不敢想聂叔叔竟有天会不在……”
荆楚对刑堂众弟子早已下缄口令,却不知这老王八蛋打哪儿得知?怕辱百年清名,因此在海二爷六十大寿,帮乞丐排个马桶尿壶阵庆贺,登时金满堂衣流黄,海二爷在此折辱教训之下,不敢再提这话。
又次年,白鹿山。
道绛红色人影,惊鸿闪电般在山道上疾掠而过,直奔瓶子峰。
孟自在宽衣博带,负手立在瓶子峰底,见这道人影直掠而来,当即提声道:“小缺!且莫上去!”
人影骤停,苏小缺苍白脸上神情恍惚而不安,更有种显而易见孩子气惶恐无依,似乎生命中有极为重要人即将失去般。
谢天璧静静听着,只把他手掌攥得更紧些。
苏小缺
孟自在微叹口气,走上前去,轻轻抚摸着他肩,温言道:“你现在上去,也见不着他,他也不允许任何人上去打扰。”
携他手,路往回,道:“带你去落云峰,你们小时候住地方……谢天璧昨天已经来啦,此事他尽皆知晓,你不妨问问他。”
苏小缺怔怔走着,良久低声道:“当真再见不着聂叔叔?”
孟自在转眼看看他,不由得微笑道:“聂师弟说得不错,你这孩子从小便是至情至性,可惜却总是勘不破……聂师弟此次闭关参悟,本是大喜之事,需知数百年来,普天之下更无人能参破悟得剑道极致,小师弟天纵奇才,生起伏跌宕,更经生离死别,大智大定,此番若是能悟得天人合,堪破生死,突破天人之限,便能由死而生,跃空仙去。”
苏小缺似懂非懂,却在惆怅中感觉到丝欢喜。当下默不出声,路回落云峰,见谢天璧正站在院子里,遥遥仰望瓶子峰,神情看不出悲喜,却看得出难得轻松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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