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神沉思片刻,笑道:“不用那把短匕,这词却得填上。能闯入此地,破开飞燕同心机关的人,定非七星湖普通弟子,若是胡乱填了,明蝉女这死鬼也不会轻饶,嗯……填两首*词做几篇歪诗,我倒是勉强会的。”
说着运指生风,只听嗤嗤声响,已在玉璧填上最后一句:花落人复归。
不想无意间露了些深藏的心思
好死,设的三局,就是为了算计报复源空石而设,竟是个连环计,套中套,想来源空石身负才华,见了这珍珑局、缺字词定会技痒,从而一展所长,却不想就此触发水火机关,惨死室内,永陪地下。
想到明蝉女心思如此,苏小缺不禁打了个冷战,道:“坏了!可真下错了!这恶婆娘没准儿把咱们当情郎了,这可更加舍不得放咱们出去啦!”
谢天璧抬头看了看室顶,见室顶作伞状略倾,苦笑道:“看来这顶上覆着琉璃薄瓦,暗藏火油,一着不慎,当真就是水深火热。”
苏小缺回忆起以前自己烤过的大批鸡们,作为烤鸡而言,皮焦肉嫩是好事,但想到自己要被火烤成那幅德行,不由得不寒而栗,恨不得钻进谢天璧的怀里蒙头闭眼等着好死算了,想想又不甘心,苦着脸道:“那这词该怎么填?”
谢天璧凝视玉璧上刻着的一阕词,词牌正是长相思,词意无非是三春雨六月莲一枕凤鸾满窗花月,只是缺了最后一句,玉璧下放着一柄巴掌长的短匕,色作铜绿,镶嵌猫眼、祖母绿等物,华贵无匹,不出鞘而有寒意。
苏小缺低声道:“肯定不能往好了写,否则恶婆娘觉得咱俩才高八斗,必定要强留下来陪她销魂的……难道得写滚你妈之蛋?要不就是去你奶奶之?”
谢天璧闻言却不笑,眼神中有骇然惊服之意,指着那柄短匕,缓缓道:“填什么都不重要,那柄短剑会是开启火油的机关。毒水既出,若是源空石,也会明白这机关是为他而设,难道还敢好生填词?据传源空石喜奢华爱珍宝,见了这柄短匕,定会忍不住拿起,照你所说,刻上些胡言乱语的词句……却不想填词之局与珍珑之局诱发机关的设置本不一样,这明蝉女当真是心思深沉灵巧。”
苏小缺微微一怔,想了想心悦诚服:“你说得很是,明蝉女心思诡秘,这机关给七星湖弟子留生路是假,用来算计源空石是真……亏得你是花丛老手,懂得这些婆娘的心思。”
谢天璧听他这番夸赞,极不是滋味,也不知他是夸是骂,不禁辩解道:“我不是花丛老手……明蝉女设的局也并非女子手笔,倒是很有些一宫之主的手段,极擅攻心。”
苏小缺拍了拍他的肩,赞道:“你可以跟她拜个把子,互相害上一害,想必热闹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