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七星湖时日甚长,知不知晓姝姬人皮灯盏在哪里?”
崇光作出个恶心表情,忙忙四顾看看琉璃灯盏,道:“没听说过爷用人皮做灯事。”
谢天璧突然开口:“人皮灯盏只是江湖中以讹传讹罢。沈墨钩恨姝姬入骨,活剥皮杀她,却是把火将尸身烧个干净,块骨头渣也没剩下。”
苏小缺不禁点头:“若恨人入骨,又怎可能将她身皮永远保留下来,让自己夜夜见到?沈墨钩恶名在外任性而为,自是不在意世人多给他加上这两桩冤事。”
谢天璧见他无视沈墨钩活剥人皮,言语中尽是为他开脱之意,不禁想起当年自己残杀梭河水盟事,逃亡途中坦诚相告之下,他也是极轻易揭过去不以为意。
苏小缺自幼没有亲人,因此别人给予点滴恩惠,只当沙漠里水,珍惜无比,他心里若是对个人好,那便是掏小跷百死无悔,就算那人是杀人狂魔,老鸨龟公,也绝不会有半点另眼相待,唐野说他正邪不分善恶不辨原也有几分道理,只谢天璧却知晓,他并非不分不辨,而是以心为尺以情为度,做出最简单明晰分辨,譬如自己残杀梭河水盟,他只当黑吃黑来狗咬狗,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偷袭刺他刀,他却因为本就想救自己,这刀之伤也能轻易原谅;但自己欺骗算计,拿丐帮下手,他便绝不能容忍,宁可自身赎罪再不相见,却再不能假装这事情没有发生。
他此时待沈墨钩如此,看来这些年沈墨钩已然成为他心里最亲近之人,念至此,不觉有些黯然神伤。
天明开始,苏小缺正式继任七星湖之主,先是大办沈墨钩丧事,操办之时,与外三堂诸人日渐默契,此刻方知,这年余只在不知不觉间,沈墨钩早已潜移默化式将外三堂势力逐次交于自己手中,眼下虽初任宫主,内外事宜,却是顺滑流畅,环环相扣之处,无不是自己熟惯套数。沈墨钩如春泥细雨般,人虽故去,恩泽尚在滋养着如今苏小缺。
日小眠突然提到:“宫主,前些日子你去金江时,沈宫主在侧屋书阁给你留册文卷,你若闲暇,不妨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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