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钩点点头,甚是嘉许,道:“崇光资质很好,正是练这门功夫的苗子,好好指点一番,不出三年定有小成。”
说话间到了沈墨钩所住的居所,初来七星湖时苏小缺曾在里面住过一宿,不过当时困倦不堪,也就未曾细看,此刻仔细一瞧,见前三间均是依山壁而建,结构精妙,远远看去完全隐于佳木花障中,石门一开却又是别有洞天精丽奢华。
山壁掏空,自有花圃竹林、流水清泉,碧绿燕草地上又有鹅卵石铺就的羊肠甬道,穿过月洞门,走过长廊曲洞,弯弯曲曲通往其后三间精舍连着卷棚。
卧室里床几椅案、诸般陈设,无不是罕见之物,偏又心思别致,不显招摇,只觉都雅华贵。
苏小缺俯卧在床上,觉得柔软舒适如卧云端棉上,看着沈墨钩一盏盏剔亮银灯,灯光一映,屋里平添了几分温暖的人间烟火气。
没关系。”
沈墨钩见他死了大半的模样,倒不忍逼他,只随口问道:“崇光呢?”
苏小缺道:“去医舍给我拿药。”
沈墨钩踱开两步,道:“一会儿就跟我走,住我那里,我也好常加指点。”
苏小缺点头应了,一骨碌爬起来,晃了晃又站稳,道:“这就去吧,崇光那张哭包脸我也瞧得腻了,快想吐了。”
沈墨钩坐到他身边,把玩他散在背后的头发,一缕缕绕到手指上又滑落,突的问道:“打算怎么待宋鹤年?”
苏小缺全身一僵,毫不避讳道:“宋夫人……我已在竹露轻响的瓶子上下了药,先毁她的手和脸,她是爷的人,等爷死了,我再取她的性命。”
沈墨钩不想他竟敢这般实话实说,手指顿了顿,方才问道:“谁给你这么大胆子动我的下属?”
苏小缺听他声音中不含怒意却有几分隐约的笑意,当下冷笑道:“自然是爷给我这么大胆子。”
拗起上身抬头凝视沈墨钩的眼睛,缓缓说道:“普天之下,大概没有别人比爷更痛恨姝姬这妖妇,宋夫人一手*毒之术却是得自姝姬,她对我如此,定会让爷想到昔
沈墨钩见他步履不稳,想起抱着他时那种叫人忍不住动心的触感,一颗心登时融化般柔软欢喜,上前一步一把抱起,笑道:“我抱着你去可好?”
说着已飘出门外,一路分花拂柳而行。
苏小缺被他这么抱着却无力挣脱,心里暗骂了两句死*材老色鬼,强自忍住,岔开话题道:“爷,你把完整的廿八星经传给崇光可好?”
沈墨钩一笑,似苏小缺这么一说正在意料之中:“为什么挑中崇光?”
苏小缺道:“等爷一死,七星湖就是我的对不对?你有魏天一,我也得有个庄崇光。崇光的心肝肚肠我都了如指掌,我对他放心,他对我也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