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沧羽听,眼睛里蓦涌出泪来,只念道:“墨钩……墨钩……”
沈墨钩叹道:“哭什?廿八星经功力已深,至少还能活个两三年……”
做个手势示意李沧羽悄声,侧耳听听花树中画眉鸟甜脆鸣叫,方道:“苏小缺本是至情至性,可惜经谢天璧这等枭雄手,便以为和他样无情,改直接利落性子使些圈套诡计,却不想想与谢天璧怎会是同类人?”
谢天璧枭雄手腕,行事不择手段,不涉私情,向来只重结果,正是杜鹃不啼,吾使之啼冷静权谋,而沈墨钩却是多情显无情,无意于江湖霸业,只个随性随心,却是杜鹃不啼,吾便杀之任性率真。
李沧羽念至此,倒有几分替沈墨钩欢喜,只觉得
时无言,良久李沧羽方道:“墨钩,你昨天是不是早已知道在假山里?”
沈墨钩笑道:“那条小狐狸配假死药,哪能那容易识破?初时并不知晓,但你恢复心跳时,已明白切。”
李沧羽嘴唇动动,欲言又止,连喝下三杯酒,用酒杯遮着眼神里丝紧张期待,问道:“墨钩,你后悔吗?如果开始便知道是苏小缺设套,你还会不会要他?如果你不要他,也就不会自创气府……无论他说什都不会信,以后还会帮你练那廿八星经。”
沈墨钩沉吟片刻,轻轻笑道:“自然不后悔。沈墨钩行事,向爱做什便做什,随性而至,这些年来受制于廿八星经已是活得十分无趣。好容易有个苏小缺正合心意,为他少活个十年八年又有什关系?”
看向湖上烟波,悠然道:“取尽你们纯阴之气,就算能够不被廿八星经反噬,武功从此天下无敌,心里却还是荒芜孤单。小缺倒是帮做个决断,现在便是二十多年来最开心时候。武功也好,性命也罢,又哪里及得上跟所爱之人共渡天?”
李沧羽听到个爱字,手指再无力气,夜光常满杯骨碌碌滚落桌面,在地上碎个碧血如珠。
突冷笑道:“墨钩,苏小缺不惜自甘堕落,不是为区区李沧羽条性命,想必你已落入彀中而不自知。”
沈墨钩微微笑着点头道:“自然知。苏小缺让你获知真相,将你激走,要本是性命。”
李沧羽怔,喃喃道:“你疯……为什?”
沈墨钩嘴角笑纹带着几分冰霜般倦意:“遏止廿八星经反噬绝非易事,得不停寻找新合用鼎炉,早已厌倦啦……余生也绝不愿这般渡过,随心所欲多好,是不是?小缺既然要性命偿还给辞镜,只要这几年和他起过得高兴,这条性命送在他手里也没什打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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