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外衣脱了鞋滚上床去,道:“我这就先睡,明日还得起早去医舍。听爷说,咱们这些人平日都各有事务,你是在哪里忙活呢?”
崇光指了指酒壶,道:“我本是酿酒人家出身,自然是在酒窖里呆着。百笙通书墨,看管书阁,有时也会伺候爷写写画画。双安、新光二人善烹饪,掌厨房。燕杀和钟游入宫前武功就远在我们之上,因此只在内堂斩经所学
崇光一口饮干,抬起眼皮,目光似凝神又似迷离,道:“很久了……嗯,到今天刚好满七年。”
说着一边收拢棋子一边缓缓道:“来这里最早的是新光,其次就是我,然后便是燕杀、百笙他们。”
吃吃笑着道:“一个个的来,也没见爷专宠过谁,李沧羽是第七个,爷却把我们都扔了……你呢,是第八个,居然还没被爷动过,看来爷是只喜欢李沧羽了。”
苏小缺只觉得不可思议,崇光百笙这等天生尤物同新光燕杀等粗汉,沈墨钩竟不分轩轾雨露均沾?而自遇李沧羽,无视李沧羽的姿色风情远逊崇光,气度更是拍马也赶不及那百笙,沈墨钩却能对其一往情深专而宠之?
崇光蹙眉,不耐烦道:“想什么呢?我跟你说话,你也不看着我?”
了。
所以崇光嗤的一笑:“这名字不好……和爷上过床吗?”
这两句话前言不搭后语,问得更是匪夷所思的直接,一时连钟游都瞠目结舌。
苏小缺却笑道:“没。”
崇光偏过脸儿拨弄棋子,半晌道:“你就跟我住吧。”
说罢挥袖将酒杯远远抛开落在茶盘上,酒杯滴溜溜转了两个内圈,静止不动。这一挥袖功力不浅,暗藏柔力,更有绵劲不绝,与李沧羽当日所使竟颇为相似。苏小缺眼前一亮,道:“你也练过廿八星经!”
崇光道:“这有什么稀罕?我们六人都练过……我练得最到家,现如今却也搁下了。”
苏小缺笑了笑,心里已有了计较,却转言问道:“我睡哪里?”
这间精舍里只得一张雕花沉香木的大床,崇光荡着眼儿撇着嘴儿,道:“咱俩都不胖,睡一张床盖一床被也不嫌挤。”
苏小缺笑道:“好极。”
钟游急着不依道:“崇光!我求过你多少回,你都不肯让我同你住,这小子一看就不是好人,又是初来乍到,你……你……”
崇光冷着脸,道:“我管不着你,你管不着我,出去!”
钟游看一眼苏小缺又看一眼庄崇光,气愤之余也觉自卑,一双吊稍眼里倏的蓄满了泪,扭头跑了出门。
崇光视若无睹,道:“给我倒酒。”
苏小缺四顾一看,已寻到酒壶杯盏,又见风炉上水正滚着,当下温了一壶酒,斟在大银杯里递给崇光,问道:“你来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