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璧深知,苏小缺虽整日笑嘻嘻看似随和,骨子里却是倔强至极强硬执拗,认准事必定要做,便是头撞南墙也要把墙撞出个洞来个性,好比在白鹿山,心意跟自己亲近,任谁劝说都置之不理,又好似这次千里相送,甚至不惜对唐野出手也要意孤行。
因此这刀之事他自己若不能真正放下,任何言语也只是白费唇舌,因此不解释,只承诺。
青山相待,白云相爱,这躺在草地上,苏小缺感觉赤尊峰画眉谷和白鹿山落云峰也没太大分别,般随缘枯荣、顾盼妩媚。
当下情不自禁笑道:“好吧,那便在这里多留几日,看你怎待好。”
谢天璧随之微笑,心境跟透出树叶丝缕艳阳般,豁然明朗。
眉宇间郁色,如同山色天光般,浓烈异常,眼眸锋芒不减,似看穿苏小缺所想,道:“你还是记恨那刀。”
苏小缺只觉得他这种理所当然姿态可恶之极,亦不再躲避,大声道:“那刀之前,从来没有疑心过你会骗,就算野说过你残杀梭河水盟人,也只不信,后来你跟说确有此事,又觉得你杀得没什不对……”
“因为你是谢天璧,从小就从别人剑下救命天璧,从来都信你,从来都觉得你不会伤害。”
“看到你受伤,比自己受伤还心痛,跟自己说,就算死百次千次,也要护得你周全平安,可以为你死,天璧。”
“只是没想到那刀……知道你自有原因,知道你算无遗策。只是想告诉你,愿意挨那刀,就像愿意扎破耳朵样,只是你没有问过意愿。”
时阿二端来药给苏小缺喝,张四喜丸子脸肿成扒猪脸,更是红红翠翠满脸春色,却紧咬牙关,句话也不敢主动跟他讲。
苏小缺收回脚,起身端着药碗,不忙喝药,先逗他道:“方才
“不知道什时候又会被你刺刀,害怕,不是怕死,是怕那种被你算计感觉,那种脚踏空摔下悬崖感觉。”
苏小缺闭上眼,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眼中受伤神色:“天璧,你太危险,无法相信你。”
谢天璧脸色苍白,却姿势不变,拥着苏小缺冰冷双足,给他源源不绝暖意,良久缓缓说道:“你终于能跟直言此事,已然很好。那刀本该跟你商量,就算因此被沈墨钩瞧出破绽,起码你不会有此心结。”
“只是虽伤你,却从来不想骗你。藏在瀑布后,那三个时辰心里滋味,也是此生不想再有第二次……”
“以后可能还会做错事,不过会尽全力待你好。你是这世上最爱惜最喜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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