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钩正待追击,身法甫展,却突然觉得神困体乏,手足酸软,竟提不起力气,眸光转处,已发现香炉正袅袅散出淡淡青烟。
这香炉在自己未进屋前已然点燃,香气又极为幽淡,自己竟直未发现有所不对,当下掌熄灭香炉,真气运行周天,却又似无大碍,心知苏小缺狡诈,不敢怠慢,只端坐打算逼出吸入毒烟。
苏小缺背着谢天璧,口气奔出三十余里,来到座山谷中,春夜寂寂,空谷幽幽,山壁隙缝中却飞泻出匹雪缎也似飞瀑,下方汪深潭。
刚才过招只得炷香功夫,却是兔起鹘落、惊心动魄,再路不要命狂奔,苏小缺已是肋下隐隐生痛,知岔真气,忙在水潭边放下谢天璧,自己瘫倒在地呼呼喘气,水声隆隆中嚷道:“幸亏带块安凝香,否则那老狐狸追过来,你就死定。”
谢天璧沉吟片刻,问道:“安凝香只是迷
山苏小缺,替谢师兄领教沈宫主高招。”
这正是江湖中比武敬言,但他自称白鹿山门下而不称丐帮,呼谢天璧为师兄,好似这番打斗纯是为白鹿山与七星湖较长短,却是扯聂十三虎皮震慑沈墨钩。
沈墨钩看着他微微抬起尖下巴,只觉得那种弧度熟悉美妙到令人心疼,忍不住笑道:“聂十三什都好,偏不会教徒弟,你跟走,好好磨练两年,也不至于如此不堪击。”
苏小缺正色道:“闭嘴,咱们这是比武切磋,不是粗汉泼妇厮打放对,你少用那些阴毒招数才是。”
沈墨钩笑道:“好罢,便用手上功夫,好好指点你几招。”
苏小缺晚来欲雪更待落花两招齐出,登时刀光如大雪漫天,席卷而来。
沈墨钩挽手,格住刀,指风破空发出咝咝声响,右手五指犹如抚琴鼓瑟,忽挑忽捻,忽弹忽拨,尽将薄刃挡开,左手却用“黏”、“送”、“起”、“去”诸般法诀,拿抓点戳、勾挖拂挑,攻势凌厉之极,苏小缺劲力宛若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十招后,指刀连绵相交,廿八星经劲气从刀刃直冲手三阳经,苏小缺整条胳膊似乎浸在滚烫水中,又麻又酸,如废掉般,更无半分气力。大骇之下,便欲弃刀,但沈墨钩手指却如附骨之蛆,沿刀而上,转瞬之间便会拿住腕脉,苏小缺连甩数下未能挣脱,急中生智,狠狠咬破舌尖,大口血水雨雾般直喷向沈墨钩脸,同时脚倒金钩悄无声息踹向沈墨钩下阴。
沈墨钩便是掌打死他,这血水淋头耻辱却是难忍,当即放脱刀刃,仰身而避,同时也是脚踢出,正中苏小缺足底。
苏小缺借这脚之力趁势倒纵,提起谢天璧破窗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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