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最前面打着呵欠的少年乞丐正是少帮主苏小缺,身后两个八袋长老一是传功一是执法,都站着跟各门派掌门见礼寒暄。
靠
苏小缺与他谈了良久,郁结顿解,当下懒洋洋的笑道:“无影腿,哼哼,到时废掉这乌龟王八蛋一条腿,看他怎么起飞脚踢人。”
此时月上中天夜色深沉,峰下遥遥传来荆楚的声音:“小缺……”
谢天璧微笑道:“丐帮的人寻你来了,你这就去吧。”
苏小缺答应了,起身欲行,却见谢天璧仍然端坐不动,心中有些牵挂不舍,道:“你一个人也要小心……”
想了想,直言道:“赤尊峰势力都在北方,你千万别以为正大光明的来参加武林大会,正道人士便不会杀你。他们跟唐一野那笨蛋可不一样。”
上西楼卧,红鸳白鹭伤情泪痕多,就差来几个惜春楼的小娘皮弹着琵琶打着檀板给伴奏一段了。
谢天璧从鼻子里笑一声:“不就是飞凤门那厉姑娘吗?早料到了。”
苏小缺大吃一惊:“你怎么猜到的?”
“在白鹿山上就数你贪玩,她当时年纪小,有人陪着玩儿还不好?自然跟你亲近,现下大了,却要找个稳重妥帖的人托付终身才是。”
苏小缺很不是滋味:“那我算什么?”
谢天璧一震,白鹿山七年共处的习惯便是极少谈论门派正邪,以免互相难堪,此时却听到苏小缺直陈利害,心中感动喜悦,道:“我知道。”
见他慢慢下山,身影隐没在夜色中,笑着叹了一口气,抬起手,将无名指轻轻压到唇上,低声道:“你到底是懵懂无知不分正邪呢,还是对我格外关心另眼相待?”
三日后辰时,春色坞,武林大会。
十六把椅子绕着圆形石台的边缘放好,圆台中间突起一块大石,又放置着四张木椅,上面已坐了四位宗师高人。
丐帮时为天下第一帮,占据东侧最靠近石台处,几十名乞丐横七竖八的有站有坐,四散着或前或后或左或右,看似乱七八糟,其实皆是按职务辈分各有序别。
谢天璧淡淡道:“你算玩伴儿,以后她见了你,无非就是苏师弟,或者苏兄弟相称。”
苏小缺想到那句凉彻心肺的“苏师弟”,不由得伤心欲绝,道:“难道我就不值得她托付终身?”
谢天璧沉吟片刻,不吭声。
苏小缺恼羞成怒,怒从心头起,痛极转恶,恶向胆边生,一掌劈向水面:“老子倒要看看那个罗如山有什么值得托付的本事!”
若是唐一野听了这话,定会讲上一堆道理,劝他不可妄动,谢天璧听了,却道:“罗如山是飞凤门的大弟子,据闻轻功甚好,一对判官笔专打全身大穴,更有一招无影腿,无声无息,你动手时需得有所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