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李隅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回到从前生活,虽然他手里头还有些存款,不至于撑不下去,但是和以前绝对没得比。他不愿意去外公家乞讨,那些盘根错结家族族谱关系令他烦恼。他是不听话小女儿儿子,是整个家族笑柄,他不愿意回去。
他已经提前开始学习如何讨生活,确是很累,但这切都是值得。
啊,原来精力无限李隅也会被榨干啊……累趴下就早点睡啊……你是不是又熬夜?
他又第二次想到阮衿,这次是具象化声音,真切到他以为自己在幻听,想到阮衿会用这种语气对自己说话。
“那你以前不也是和现在样吗?”李隅轻声说出口,意识到自己居然神志不清到对幻觉说话之后,他摇摇头,笑着把阮衿切都先给赶出去。
。”
因为小费缘故,李隅真就去找人借遮瑕,握着那个蝴蝶结去服务生专用卫生间。
那里灯泡闪闪,镜子也摇摇欲坠,李隅对着那个歪斜镜子遮住涂点遮瑕液,把那青色给遮住,又别扭地涂得稍均匀些。
然后是领结,有点像项圈样式,黑色蝴蝶领结。
这身装束让他想起阮衿,衬衫,马甲,还有领结,这切很奇妙,就像是两个身影,两张脸,两个命运,在镜子中产生微妙重合。
在阮衿来之前就不告诉他自己在做什好。
他现在要先去工作。
远处舞池音乐声逐渐变得喧嚣,李隅在窄道中穿行,个戴着粉色假发醉酒女人歪倒在路中央,被他搀扶着走到包厢里躺下。她往他口袋里塞几张纸币,并抛以飞吻,李隅低声道谢。
或许生活就是这样。
虽然吃着有点食不下咽饭菜,每天衣服上可能会沾着扶过醉鬼酒味,而且要注意及时阻拦住斗殴,报警,然后如果遇到警察来查证件,
来A国实在太忙,他也不太常想起阮衿,但现在忽然想起来,就是在周白鸮舅舅家会所见他那面。
当时阮衿脸上很奇怪,居然还化妆,脸上有粉底,唇釉,他推着蛋糕车,那张脸看上去明艳得有些过分。
可现在想想呢,李隅看着自己额头上那块和肤色已经贴合相融遮瑕,那太微妙,谁也不会清楚个人往自己脸上涂脂抹粉到底是为什。
那时候自己有想过这些吗?会开始学着记账,存钱,把所有空余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精打细算地渡过每天,回到宿舍是天是黑,出门走到街上天也是黑。
他以前走到世界各地都是在观赏,旅游,拍照,字典里是绝没有“拮据”“贫困”“赚钱”“预算”这种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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