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不出去的”,李隅摇了摇头,把罐子抛进了垃圾桶里,俯瞰着医院层大厅零散的人,又有几个急救的床被匆匆推进来了,可能是有车祸发生,那上面患者的血很多,“是想说,既然这紧张,就没必要继续待在这里等结果,之前就叫Tiffany送你回去了。”
对哦,阮衿想,是自己硬要跟来的,来了又很紧张,就跟那种明明很害怕恐怖片但是定要不停看下去自虐的人样。
“但是回去也是样的,又不可能睡着,只是换个地方而已。”阮衿跟他起站着,感觉到说会儿话心情稍微平静了许多,“知道现在还太早,不会有个结果的,但还是想待在这里等。”
他好歹知道脑出血的病人还有昏迷的观察期,三天还是七天来着他也记不清,但是事实也是如此,手术的带来短暂的存活,不代表着结束。
可他知道李隅的心情跟他肯定是不同的,阮衿可以把李胜南当做位陌生的仇人,可不管怎说,李胜南是李隅生理上的父亲,有些感觉仅仅只是是属于他独个人的,微妙却不能体察。
衿对他做了个抱歉的眼神,然后捡起手机匆匆去了洗手间。
等他在厕所隔间里待了好会儿,有些犯困,然后才洗了把脸出来,正巧就撞见李隅在外面候着。
医院四处都是白的,透的,只有道疏疏朗朗的灰影子斜倚在玻璃栏杆前,看上去很不真实,好像是个投影,从亿万光年前的外太空投射来光,只是特意等他传句话。
李隅稍侧身,阮衿看到李隅手里握着两罐咖啡,他递给阮衿罐,摸上去居然还是温热的,不知道他从哪儿弄来的。虽说大夏天的,得
怪这医院里冷气开得实在太足,冻得手臂上粒粒地起成形的鸡皮疙瘩。
喝完咖啡的阮衿去摸了摸他的手,那握上去的触感很冷,温度都不像是人类的,尽管咖啡之前是温热的,却没能捂暖他的手心。
“他不会就这死了的。”李隅的回答在阮衿的意料之外,“这样太轻松。”
两场手术总计持续了五个小时,做完之后马不停蹄地又进行了第二次开颅,还需等待脑部的水肿被吸收,腹腔感染导致的高烧也很麻烦。
胜南系底下控股在这段时间度跌到了停牌,高层都乱成
李隅把咖啡启开喝了口,然后才问:“你很紧张吗?”
“很明显?”阮衿伸手摸自己湿淋淋的脸,他觉得自己顶多算凝重。
“不明显,就是刚刚几个记者都在墙角那里拍你的面部特写。”
这话说的就明显是“”李隅式”贯的讽刺了,看来自己表情的确很糟糕。
不过阮衿听自己被偷拍了,“那不会被放上报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