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阮衿就端着碗,稀里糊涂进李隅房间,撒泼好像颗芝麻汤圆,躺在李隅被褥上蜷缩成团。
而宋邵不知所踪,应该已经回屋去。
李隅卧室里浴室磨砂玻璃门还敞开着,是洗完澡才出来,浴液和水汽仍然氤氲着,那些潮湿热气经过时缠绵在人脚踝上。
李隅指着阮衿手里碗,“这是什东西?”
“是醒酒汤。”阮衿低头说。
不甘心,可是要怎办?
走廊中黑黢黢,像是通往个写好既定BadEnding,那些壁纸所绘上假门,或者是真房门,总而言之没有扇门为他打开。
正想到这里,忽然“咔嚓”声,李隅房门打开。
李隅穿着丝绸睡衣,手掌按在金属把手上,正按着毛巾在擦头发。他站在门前,后面卧房光照着轮廓,滴水发梢,窄紧腰,平直肩膀,那些流畅线条上都镀着层星屑似银白,唯有脸是浸泡在团柔软黑暗之中,叫阮衿看不分明表情。
走廊地板上被照亮块,而横贯出道来自李隅灰黑色影子镶嵌其中,就像是雪地里凭空出来个斜枝,阻拦阮衿去处。
常精妙婉转词,不过是为他开张空头支票而已。
阮衿好歹是个成年人,虽然有瞬间希冀,可并没有愚蠢到那个地步。
如果他做到那件事,很大程度上会被继续榨取价值;如果没能做到,就会像个玩物样被处理掉。
Omega还有什价值能榨取呢?
姣好脸蛋,优质基因,哦,他业务能力还不错,李胜南还琢磨着如何怎物尽其用。
李隅把擦头发毛巾拿下来在手
阮衿先是想起看到宋邵进他房里,而自己又将近天没跟他讲过句话,嗓子眼都有些发紧,“额,你……还没睡啊。”
李隅没说话,轻微颔首看向更远处,阮衿房间在二楼楼梯口附近,李胜南卧室则是在最靠里。
所以阮衿刚刚到底从哪个房里出来就很分明。
他视线往下垂些,就看到阮衿手里端着碗蜂蜜样澄澈东西。
李隅语气很平静,“进来。”
阮衿可以想象自己未来,他看那些非洲大草原纪录片,倾巢出动鬣狗爬满大象满身,就像是缠人水蛭,怎也甩不开。他看着它掉队,努力甩着长鼻子挣扎,最后轰然声如大厦倾倒,倒在蒸腾黄土堆中被分食殆尽。
这就像是在看自己未来。
刀接着刀凌迟致死,这就是他和阮心未来,份完全被夺走,由他人书写未来。
这个命运或许是上天早就安排好,从他投胎到冯蔓肚子里那刻就开始预热。
甘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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