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味道为何如此危险,而且令人齿冷。
阮衿只穿着睡衣,后背靠在锃亮的玻璃上,他胸口的扣子被李隅的手指给随意挑开了颗。
但李隅没有注意那些最底部的烟花们,他只是是衔着勺子,手指在虚空中轻点,带着勺子都在轻颤,“看得见‘卡尔顿酒店’那几个字吗?”
阮衿回过神,点了点头,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嗯,能看得见。”
“2618”,他边说,手指在玻璃上移动着,留下了几道转瞬即逝的白色湿痕,找到某个点之后停下轻敲几下,转头看着阮衿说,“如果他拿着望远镜从那儿看,说不定能看见我们。”
阮衿知道李隅说的“他”是指的李胜南,脸色霎时就白了些。
李隅把阮衿那些溢于言表恐惧连同蛋糕起食用进胃中,勺接着又勺,像是缓慢地地享受这这个过程。
自嘲的语气,“但你很厉害……很厉害……”
他厉害到根本不需要自己。
“谢谢。”李隅就当是他在夸奖自己,很客气地回应了他,然后意味不明地说,“也别妄自菲薄,你有其他用处。”
Tiffany在前面咳嗽了好几声,又去拍方向盘按喇叭,假装赶走路中央的那些恼人的海鸟。
这里还有个活人在吧?她想,当我是死的吗?而且这个阴阳怪气的Boss说的是她想的那个“用处”吧?!绝对是!他什么时候能说出这种鬼话来了。
等到慢条斯理地吃完了,才说,“我开玩笑的。”
可是阮衿不觉得他在开玩笑,或者说他根本分不清李隅说的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他看着他,眼眶忽然就发热起来。不是委屈或者埋怨,他就是觉得纯粹的难受。被人拿捏在手掌心中的感觉好受吗?并不。
被用力抛起来,在下坠过程中不知道会不会被接住的感觉,很可怕。
李隅凑过来的嘴唇是又甜又冷的,在后颈的腺体上短暂地停留过,热气带起阵爬窜在脊骨上的激灵,那些修长的手指上也裹缠着那些甜腻,馥郁的香气。
想来自己出这趟差,尴尬阈值倒是提高了不少。
或许是因为谈成了事,李隅这趟没有白来,他心情不错,晚上甚至叫了个蛋糕来吃。
隔着落地窗能看到外面的海景,海湾对面的林立着的高楼酒店就像就像是漂浮的岛屿。红色的字母和中文逐渐变得明亮,点点在浓重的夜色中变得清晰可见,像枚刻在眼瞳中的印章。
有游轮在黑色海面上平静驶过,小簇小簇的烟花就绽放在低矮的半空中,阮衿就俯瞰着那些烟花发呆。
在李隅身边他总是不可自抑地频繁回忆过去,蛋糕的甜腻,还有那些烟花,样的遥远,样只是边缘的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