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隅当时说的真不错，你养得了？没妈的物种多了，能见
个养个吗？
他不是能见个养个，而是完全自不量力，就连个都养不来。
对不起，他捂住眼睛想，真对不起，如果小鱼去了天堂的话，请原谅
这个糟糕的主人吧。
可阮衿真的想不出梁小颂要的愧疚是什
样子？
他以为梁小颂那回打过他，切就算结束了。那件事梁小颂的父亲梁松不知道，但是他姑妈
样，“两到四个小时之内，喂点肥皂水或者绿豆汤，说不定就能活下来。”
阮衿很平静盯着他，指甲盖紧紧地掐住了那个玻璃瓶的身体，心里想着的是，它为什还不被捏碎，最好像个汁水四溢的水果，被捏爆，然后扎得他满手都是血才好，让他找到点能依托的感觉，哪怕是痛，总比现在心脏被完全蛀空要更好。
梁小颂看上去好像并不满意阮衿的这种古怪的平静，根本没达到他的预期。猫死了，阮衿应该痛不欲生才对，居然连滴泪都没有流下来，未免太过扫兴。
妈的，怎会这语不发，看上去根本无动于衷。他盯着阮衿，“你们是不是从来不懂什叫愧疚啊？真不愧是冯蔓的儿子啊，永远都是把别人害得那惨之后，只会摆出副无所谓的态度。”
“那你他妈的到底想怎样？”阮衿攥着那个瓶子，忽然站起来猛地朝向梁小颂投掷过去，被他偏头躲开，砸在墙上顷刻间碎成齑粉，伴随着玻璃碎裂开的声音，在那墙上也流下道深色的水迹。
他还是第次这说话，“你母亲死了，是很愧疚，很抱歉，但你不能直要求愧疚下去。”
“凭什不能？！”梁小颂大步走过来拎着他的领子，那力道大到几乎要把他提起来双脚悬空，“凭什你觉得自己可以不愧疚啊？你真搞笑，以为嘴上说说就完事了？冯蔓死了拍拍屁股了百了，谁叫你是她儿子，那你就接着替她赎罪，你死了还有你妹妹，告诉你，你们欠们家的……”
梁小颂好像是凭空把那些枷锁和罪孽都加注在自己身上了，阮衿觉得自己身上长出了诸多厚厚的壳和茧，任何的新鲜氧气、阳光和水都被阻隔在外，难以透过来。
他觉得自己很累，根本听不进这些喋喋不休的控诉。先前分明他精力饱满，可现在忽然困了起来，眼皮也根本睁不开，就像快要融化似的，那股农药味还在房间里持续蒸腾着，既是闷热，同样也是有毒的。
小鱼这只猫真的很倒霉，为什会遇到他。被毒死的感觉很难受吧，瘫痪，瞳孔涣散，四肢抽搐，口吐白沫，在痛苦中挣扎了几个小时才死去。才活了短短几个月，就那猝不及防地死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