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这个患自闭症少年就是小裴,他个子生得比同龄人要高很多,但是很瘦,像阵寒风吹过就会顷刻间倒地枯树。
因为脖子上挂着沉重东西,略弯着脊背也显得有些佝偻。从帽檐压得很低鸭舌帽下射出来目光是阴沉又惶恐。他见生人就像受惊猫咪样,放在防盗门把手上开始不正常地抓紧,然后痉挛,呈现出副随时可以全身而退模样。
“小裴,是。”阮衿站起来,冲他很自然招招手。
李隅注意到小裴看到阮衿之后那防备眼神缓和些,没有那紧张,甚至把身体朝阮衿方向偏转些角度,显然是很信任他。
“有生人在家他会比较应激。”女人朝李隅解释句,然后又对阮衿抱歉地笑笑说,“小阮啊,麻烦你把他带下楼再去玩会儿好吗?”
裴合伙人是如何卷款逃跑,现在又是面临境况又是如何窘迫。
“其实也不应该这相信,裴先生不就是被合伙人给骗?”
李隅笑下,抿口茶。
“事到如今们还有什值得骗呢?”女人自嘲地摇摇头,事业和家庭都成滩烂泥。她又把目光怔怔地转向阮衿,那目光既柔和坚定,“况且既然是小阮说,就信。”
“是……”李隅也随着她目光轻飘飘地转向阮衿脸,片茶叶正含在阮衿舌尖上,他吐不出来,只能迎着那目光万分艰难地嚼烂,然后咽下去。
“那好,你们先聊。”阮衿回应得很快,李隅甚至从中品出点雀跃味道,或许他本来就不想继续待在这里。
李隅看着他走到那个小裴面前,拍他肩膀,语气非常轻快,“走吧,们下去玩儿好吗?”
副老熟人样子,就是那种许久没见老友,在对视第眼依旧能从生疏转变到热络样子。
小裴很低地“嗯”声,点点头,先把沉重相机从脖子上摘下来,噔噔噔跑回房间拿个便携些拍立得。阮衿把门打开率先走出去,李隅看到小裴跟在他背后,把自己帽子摘下来,扣到前面迈步出门阮衿头上。
他听到阮衿串很清脆笑,那是非常久
那目光又是明晃晃,像是在说,“是,原来撒谎精话也能被人这信任吗?”
阮衿又开始觉得自己如坐针毡。
忽然,防盗门传来钥匙转动声音,所有人又都把注意力投射到那道门上,是老裴回来吗?
不过进来却是小裴,他应该是刚从外出拍照回来,脖子上还挂着单反。
鸭舌帽被摘下来,搁到旁边鞋柜上。但是当他忽然注意到家里多好几个人时候,就立刻抓起来戴在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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