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最温暖柔软的腹部,就像是南极企鹅在孵蛋一样,小心翼翼地夹住。
他另一只手搁在阮衿的背上的手也被拉进来,被一同塞进了温暖的巢穴中。阮衿的手指很细,热而软,包裹在他手上,一层接着一层。
这令他产生一种自己在不断缩小,再缩小,成为一个未睁眼的婴儿,而周遭世界坍塌溶解成一汪母胎中的羊水,他从中被重新孕育的错觉。
一切似曾相识,月亮,夜晚,还有被裹住的手,阮衿的声音在迷蒙中响起来了,“睡吧。”
作者有话说:
困意席卷而来,但是那种让人产生激灵的寒意又让李隅保持着痛苦的清醒。他闭着眼睛小睡一会儿,又睁开了。
阮衿见状就朝他靠拢了,侧着身看他,声音放得很轻,“冷吗?”
“有点。”
近在咫尺的呼吸就喷薄在彼此的脸上,李隅又注意到他鼻侧那颗小小的痣了,在夜里看上去纯黑色的,生得很玲珑,像那种羊皮卷上的古典美人才有的。
“我也有点,要不再靠近一点睡吧。”阮衿说着,还没有动,是在征求他同意的样子。
少爷下乡了。(另外我一章存稿都没有了,内心居然很平静。)
李隅很困,眼皮都有点睁不开了。银色从身后照来,阮衿枕着手臂,耳廓和侧脸都是亮面,洁净得像一团清洗后的月色,刚从池塘中打捞出来的,湿淋淋的新鲜。仍带着一点祈求的神色,像是在说:如果你不同意,我不会靠近的。
他定定地看了一会,忽然伸手揽住阮衿的肩,往自己胸口靠,感觉到一团柔软的热度贴合过来。
背碰起来很单薄,眼神往下落,被校服裹着的腰身也纤细,像是一种天然的引诱……李隅向来鲜少有不好意思的情愫产生,但是这一次却有种视线不得不移开的仓皇之感。
这和上次游戏的触感一样,柔软得让他想去伸手握住。
阮衿的脑袋抵在他的肩胛处,没有动,但是手还在窸窸窣窣动作。他感觉手肘上面撸起的袖子被轻扯下来,盖住了冰冷的小臂。然后是手掌,被握住了,塞进两个人贴合的肚子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