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呼吸很困难,但是抬头时候脸上又什痕迹都没有,“真很谢谢你,钱等回来还给你,但送
此时此刻,唯有难过才是最真切,被挖空山,已干涸河,这些东西才是现实,这些东西才是最真实。
亲妹妹弄丢,那是种什样感觉啊?李隅不知道,虽然不落在自己身上东西都不算痛楚。但那至少不会让人想笑,所以阮衿不必强迫自己那样笑。
况且阮衿也不是不会哭。流血,受伤,他都见过,但看见哭还是头次。那密集且沉默,眼泪从原本温柔带笑眼眶中颗颗往外争先恐后地涌,和血混在起,又稀释开来,像是不要钱样往下砸。
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哭那种哭法。
李隅摸到阮衿眼泪是烫手,那动作不是让他停下哭泣,而是说,如果你想哭就继续哭吧。
让自己过得更舒服点,何其自私行为。
李隅拎着塑料袋朝阮衿走过去。
不大声哭出来并不代表难过少些或是不存在,但这样沉默小孩总是会吃亏些,这是他从很小时候就懂得道理。
如果他偷偷把手指割破,再跑到二楼母亲面前假惺惺放声大声哭话,她会抱自己,给自己包扎,还会唱童谣给自己听。
“Thefishwentoverthemountain……toseewhathecouldsee……”
毕竟对阮衿这样人来说,哭才是最难得.
面前巨大黑色显示屏,YZ35642,已经由红色变成绿色,跳到第列,后面跟着“正在检票”四个字。
候车区零零总总没几个人站起来去排队,李隅把阮衿捏着两张车票取走,然后说,“走吧。”
李隅走几步,阮衿却没有跟上来。
李隅转身时候,阮衿正把手掌地举起来,很费力地遮住眼睛,好像觉得灯光刺眼,亦或是在擦眼泪。
本来是小熊上山,被母亲给篡改成小鱼。她捏着他脸和鼻子笑着说,“小鱼上山,小鱼游过河,小鱼看见切他想见到。”
他踩着想像中音乐步子,直走到阮衿面前,看他好不容易回过神来,那些难过表情迅速好像是透明拼图,窸窸窣窣地瓦解,掉在地上无声无息。然后又换上标准,容纳切笑容。
“笑不出来就别笑。”李隅坐下来,把矿泉水拧开后递给阮衿。
阮衿把水接过去,仰头喝好几口,才说,“好吧,就是习惯。”
音乐声早已经停,这里灯光那亮,把所有虚伪都照得完全无所遁形,现在没有孩子需要用扭曲笑容或者干巴巴眼泪去取悦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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