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衿都不知道自己问些什,只是最后说“嗯”“好”“查过监控吗”“今晚买票回来”“别担心”,他有在努力保持镇静,顺便稳住对面陈惠香情绪。
但薛寒忽然“啊”地尖叫出嗓子,害得他镇定被摔得稀碎,手抖,手机又重新摔到地上,这回则是真正四分五裂。
阮衿蹲**想去捡起来,这却看到啪嗒,啪嗒,溅下几滴深色液体到手机和地面上,像下起场骤雨,然后变得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
他伸手摸自己鼻子下面,再看向手掌,白与红,很刺眼,满目皆是殷红。
原来这就是那股铁锈味由来,早晨被那巴掌扇出来鼻血,竟然直到现在才流出来。
凉飕飕,指甲刮在他手背,脸上甜美笑也是冷,像是贴上去层画皮。阮衿发现,从他视角看,和邵雯雯脸竟然是高度相似。
手机在校裤中震动,薛寒不放开他,他就只得从用另只手取出来,屏幕显示是陈惠香打来,估计是到锦城来报声平安,刚接通才说句“喂”,手机就被薛寒不客气地打掉,摔在大理石地上清脆响,又滑出去好几米,“还在跟你说话,要这没礼貌吗?”
现在他确认,薛寒和邵雯雯是如出辙飞扬跋扈。
阮衿看看自己滑到不远处手机,也不知道这个本来就奄奄息手机摔坏没,又回头看薛寒,皱着眉头说,“觉得你更没有礼貌。”
他径直前去把手机捡起来,发现被摔关机,又试着再度按开。屏幕裂出密密麻麻蛛网,但好歹还是迟缓地亮起来。
阮衿捂住鼻子,捡起四分五裂手机碎片,跌跌撞撞朝外走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漫无目像只蝇虫要往那儿走,眼前白茫茫片,只是在不断替自己
那股挥散不去铁锈味不安地再度袭来,和跟在后面如跗骨之蛆薛寒声音搅合在起,所有知觉全都混乱起来,令阮衿感到烦躁且眩晕。
他给陈惠香打回个电话,扶着额头,“对不起啊,陈阿姨,刚刚手机不小心摔……”
话音未落,电话那边伴随着滋滋电流传来女人慌张哭腔,“小衿……对不起对不起……心心好像被弄丢……”
或许人大脑内部真存在根弦,不然它断裂时候为何铮然有声。
耳鸣,头晕,尖啸声交缠在起,呈山呼海啸之势持续沸腾在大脑内,这切都好像是那根弦绷断时产生余韵。后面话已经听得不是很清楚,但组合起来片段信息告诉他,陈惠香带着阮心在锦城火车站下火车,去便利店买面包时候扭头,孩子就已经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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