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问题就变成了,李隅到底是在习惯性发神经还是对阮衿有点感觉了呢?
真是摸不准。
他还在仔细琢磨着,阮衿推着门往里探头,一只手还拿着玻璃杯,“李隅呢?阿姨说有胶囊,冲剂还有糖浆,中成药和西药也都有,但我不知道他平常要吃哪种。”
“他感冒发烧从来不吃药好吧,睡一觉,过两天就自己好了。”周白鸮摊了摊手,又伸手把阮衿召唤过来,开始抖李隅小时候的黑料,“他打小就特别怕苦,宁愿耗到打针都不吃药。”
“真的啊?”阮衿觉得有点好笑,怎么会有人不怕痛但却很怕苦呢?不过李隅的确是个特别挑食的人,这一点他早有体会。
阮衿拿“他是不是生气了”的眼神去看周白鸮,而周白鸮只是摊开了手,然后耸肩,这姿势是在表示“他就是一个经常发神经病的人”。
既然不想理我,阮衿瞟了一眼李隅的后背,头发显得很软,耳骨下是口罩黑色的细绳,而脊背微微有些反叛地弓起来,横陷在柔软的布料里。
然后他向周白鸮家的阿姨讨来了温度计,测出来是37度8,李隅正在发低烧。
“你可真是太敬业了,我妈一声令下,立马就带病出巡。”
阮衿出房间之后周白鸮还不忘趁机对李隅冷嘲热讽一阵。
“真的啊。他各种药都不喜欢,包括钙片那种保健品,连吃糖衣片都会吐出来。我记得我俩小时候,当时他天天来我们家玩儿,我妈发现他有点夜盲,就给我俩每天发鱼肝油吃。丫的蔫坏,他自己不吃,连带着诓我也一起不吃,当初骗得我头头是道的。”
周白鸮看阮衿听得认真,于是说得更起劲了,抬手往楼下指,“就我们一楼客厅里那个大的鱼缸,他跟我说这些都是
“你也不赖,说什么来什么,刚好被抓了个正着。”李隅在嘴炮上也没认过输。
周白鸮刚觉着他是吃了枪药还是怎么着,“诶,都说了就是闹着玩的,我要是喜欢他,这天时地利人和跟偶像剧一样的剧情,我跟他早就……”
李隅并不想听他继续掰扯下去,像是觉得他很吵闹似的,站起身就往外走了。
几乎是他关上门的同一瞬间,周白鸮嗅出一点不同寻常的味道。李隅在生哪门子气?他仔细列出四个原因,一他喜欢自己,二他喜欢阮衿,三他嫉妒谈恋爱的人,四他生病了精神错乱在无理取闹。
他首先光速排除一和三,还是那句话,他跟李隅属于两个人脱光了坦诚相见会笑场的地步,还有就是李隅这家伙身边从不缺对他狂追不舍的人,他不至于产生酸臭单身狗的扭曲心理。通常他面对着闻川和邵雯雯卿卿我我你侬我侬的,表现出的姿态永远是“我很高贵,永不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