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白鸮忍不住伸手掐他,“你可真是会算账啊,你对鲤鱼也敢这么算账吗?”
“当然不。”
两个人打打闹闹的,不过Omega就算是打闹也实在是干不过Alpha,阮衿被他一个手臂就死死压住着肩膀,掰也掰不开,挺了挺身也完全起不来,只能仰头喘着气投降,“我,我认输……认输了。行吧,先放开我,我们继续看题好吗?”
“不行,认输就算完事了?你得先告诉我,不然我挠你痒。”
周白鸮一只手依旧保持着锁喉的姿势,另一只手就开始作势往他身上狗刨式挠。
又低下了头,一只铅笔在他手下潦草地涂抹着灰色痕迹,像是素描似的,手腕又开始发力,于是铅的颜色由灰转黑,“不想让他在熟悉中逐渐忘掉我,我想在他生命中留下一点与众不同的痕迹。即使可能是很多年后才察觉到,但也算想起来有点浪漫的好事情吧?”
如果这份感情能变得轻得像羽毛,就像是雪落到肩膀上也不会有任何察觉那样,是不是就不算咄咄逼人?至少他觉得李隅是不会讨厌的。
他的眼睛像凝着一片雾气,正注视着外面冬季黑色的枝桠,那些影子倒映进来就像月下湖水中摇曳着的影影绰绰的水草,这是属于追逐水草而生的温驯动物的眼睛,但单恋这件事依旧是快乐大过了不快乐。
他看上去不是一般地喜欢李隅,于是周白鸮很好奇,“啧,哲学家阮衿能不能告诉我,你有那么喜欢他吗?为什么啊?”
“如果放弃他,我的全部哲学将没有意义。”
“我不怕痒。”阮衿一边说着,但还是在躲,但是脖子又被勒着,步伐紊乱,两个人的小腿不慎绊在一起,重重往床上跌过去。
周白鸮一句“卧槽”还压在嗓子里,阮衿还没用力挣起来。俩人正晕头转向地在床沿保持着A上O下的不雅姿势,就听见门口传来一道清冷低哑的声音,“周白鸮,你真该庆幸现在不是你妈进来。”
两人齐齐扭头,看李隅高瘦的身形正伫立在门口,他戴着黑色的口罩,唯有一双漂亮凌厉的眼睛留在外面,盯着他们两人显得黑黢黢,阴沉沉的,如有实质,仿佛水泥层层浇
阮衿忽然转头没头没脑地说道,神色看上冷静而决绝。
周白鸮有点发愣,“啊?”
“一个哲学家说的名言,不是我。”阮衿耸了一下肩,又有点狡黠地笑起来,那些神色上坚硬的东西又再度消失了。
“诓我呢你。”周白鸮啧了一声,又想起他完全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架不住八卦之魂在熊熊燃烧,“说了我又不会告诉他,讲讲嘛,你为什么喜欢他?”
“这又是秘密了。”阮衿清了一下嗓子,“那你得拿新的秘密来换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