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秉承着病不严重绝不就医的态度,原本完全不把脸上的伤当做一回事,但是既然李隅说过,他潜意识就已经把去医务室一趟当作了任务,倘若今天没有完成,反而坐立难安起来。
时值冬季的八点钟,医务室在主教五楼的走廊尽头,声控灯坏了之后一会亮一会灭的,还是呈现出亮一秒,暗三秒的循环节奏,于是走廊显得幽深黑暗,骤然又亮得刺眼,很有点天然形成的恐怖氛围,学校的电影社团也的确在这里取过景。
阮衿顺着从玻璃往向外看,能看到顶楼的天台外露出的一部分。
听说教导主任时常在这个隐蔽的位置守株待兔,抓获了不少偷摸抽烟的男同学。
他看见了来自打火机的微弱的火光,风中摇曳着的一簇,照亮了小片脸部的皮肤,虽然幽微但已经足够明亮到被肉眼捕捉,不过还不等看清人脸,就迅速熄灭了,现在的确还有人站在那里在吸烟。
ichh**ebeennotedtofascinateorbewitch,butloveandenvy.”
在人的各种**之中,没有一种是令人神魂颠倒的——除了爱与嫉妒。
嫉妒啊嫉妒。
阮衿就觉得自己从心脏那处开始不舒服,只得放下笔,用没伤的那半边脸枕着手臂上趴下。他记起自己见到的种种场景下的李隅,会所里为他解围的,伸手救猫的,在公交站台下避雨的,骑自行车载他去学校的,全都无一例外的呈现出孤傲的姿态。
很难想像从今以后李隅身边会站着另一个女孩,所以原来是喜欢薛寒这种类型的女孩吗?
那会是李隅在那里么?他想。
他一直走到了医务室门口,门虚掩着,里面女校医正蹲着给几个打篮球崴了脚腕的男生喷药,但是药好像用完了,她便起身去更里面的一些柜子去找。
“今天干嘛打得那么莽啊,是因为薛寒的事?”
阮衿原本要推门进去
阮衿思索了一下,从书包里取出一个小的软皮本子,他在上面很迟缓地写下了“薛寒”这两个字,顿了一会儿又着重圈了起来,添加上一个深重的问号。
他盯着这两个字许久,还是觉得精神异常疲惫,没一会又像颗扶不起的葱似的重新趴倒了,但是很快就被人戳了几下肩膀。值日的班委正公事公办地盯着他,“自习课不能睡觉,坐起来看书或者写作业。”
阮衿“嗯”了一声,又觉得实在闷得慌,在教室里实在是有点待不下去,“对不起,那我能去趟医务室吗?身体实在有点不舒服。”
班委看了眼他那张惨兮兮的脸,挥了挥手,“那你去吧。”
阮衿把本子匆匆塞进书包里,终于成功从这个充斥着教室里中逃离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