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阮衿已无暇去思索这个问题,因为他觉察到有什么东西完全不一样了。
李隅的动作,语气,以及口腔中滚烫的吐息,最重要的是眼神,黑黢无光,像是黑洞吸收了所有的光,故而显得尤为可怖。
他脖颈紧贴着墙壁,汗毛倒竖,这是Omega畏惧Alpha的天性,只能打着颤小声呼唤他名字,“李隅……”
但那个“隅”字还没完整说出口,他鼻梁上的小痣忽然被李隅轻轻啄吻了一口,所有的言语都被打断了。
嘴唇分离时产生了“啵”的一声,很轻,故而有种温柔的错觉,阮衿有点不知所措起来。
他感觉自己无处可去,于是只能守在这里。
即使说李隅已经让他“滚”了,他还是想,请让我在你门前稍稍坐一会儿吧,只是歇短暂息,不会停留太久的。
阮衿没觉得自己坐了有多久,但门忽然再次打开了,风从房间地面上团团涌出来,掀开他的裤脚,一股股的潮湿热气黏在脚踝上。
他不明就里仰起头,李隅正俯视着他,依旧平静而冷漠的脸,看不出丝毫的端倪。
“我……”他有些干涩地想解释,却被李隅迅速打断了。
李隅看着他讲话时开合的嘴唇,里面舌头是殷而软热的,色泽可以看清,触感也能想象。
讲出了如此让人心动的话。
但是答非所问却让他感到倍加烦躁,那种如同脱力的烦躁,他闭起眼睛,“滚吧,阮衿,我不想说第二次。”
阮衿愣了一下,手慢慢缩回去了,自门板上滑落,仅留下一道潮湿的水汽。
而门也合上了。
李隅下颌上的汗沾在他脸上,滚烫的像行将融化的蜡油。
而下一秒使他更加猝不及防。
后颈的防水抑制贴被李
“你还没走。”
很笃定的陈述句。
“对不起,我现在马上……”阮衿有些慌乱地扑腾起来,想要站起身,而李隅却半蹲**,伸手将他的肩重新抵在墙上,小臂搁在膝盖上,呈现出鼻尖几乎要碰到鼻尖的强势距离。
他盯着阮衿,忽然若有所思地笑起来,然后又摇了摇头,“我说过不会再说第二遍。”
什么第二遍?叫他滚吗?
咔嚓一声不留情面的拒绝。
阮衿没有走,他有些呆滞地站在原地。
半晌才扯出一个自嘲又尴尬的笑来,他一腔热血真是昏了头,还觉得自己主动献身是在帮李隅,但却没考虑过,李隅到底还是嫌他脏。
外面风雨交加,走廊窗外的天空被雷电撕裂得四分五裂,玻璃在震颤,而白光时隐时现,将他的身影拉得形状奇怪,一会大一会小的,支离破碎,什么物件都像,总而言之不像个人。
阮衿靠着门旁的墙壁,缓缓坐下来,抱着手臂将脸埋在膝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