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边晔隔着电话感叹,“你和Nate真是类人,什么事都追求黑白分明,我可没有。明规暗潜,都懂才能做大,他想做干净生意,可哪来那么多干净生意给他做,我还有我的组要养,总不能让他们跟着我喝西北风吧。别来找我了,小昭,有时间,不如多关心摔下山的那个人。
不等丁昭再问,边晔及时按掉电话。他站在户外风口,点燃好彩,抽过半根后,他按灭,走回包厢。
“不好意思,刚才投资顾问拉着我抛美股呢,多聊了两句,自罚杯。”
他举杯,看过眼前众位熟悉面孔,从董遐迩到骆家安,再到昨日秘密到达上海的史蒂芬,微微笑,将波动的情绪与香槟共同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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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现在我要挂了,晚安。”
“如果你点都不在乎,之前就不会提醒我早点走,”他冷静道,“你直在观望,也犹豫过,不是吗?”
那头安静几秒,却不是挂断。
“以前我和你说,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Nate做事太直,也太低估个人的报复心理,他这次退场点都不光彩,也是因果循环,自作孽。”
“不要用这种玄乎的说法敷衍我。”
车至滨江,司机刚停稳,丁昭就从后排飞奔出去。他路跑到程诺文的公寓楼,电梯要等,干脆不坐
边晔闷声笑起来:“Ada是他的手下,他没处理好,现在跳起来反咬他口,你问我是谁的责任?Nate自己埋的定时炸弹,爆了是他活该。CO2这趟浑水早不干净了,我劝你快点走,你不听,硬要搅进来,我也没办法。”
丁昭紧紧握住手机。CO2的权力分化早已开始,程诺文、Kate固然与乔蓓统战线,可他不确定边晔现在落到哪边,以及那边到底还有哪些人。
“说个故事给你,”边晔收起笑声,“Nate为什么会离开T&H,他应该没和你讲过,我们这间前公司呢,最喜欢给客户划等级。逢年过节送礼,第等送金条,第二等送现钞,往下递减。如果是重要客户,偶尔也要送些不样的东西,需要我们阿康巧妙包装。Nate见识过后,做不到,他有气性,不愿同流合污,不仅不做,还想挑战制度,结果就是他和Beth失败后起被净身出户,怎么样,很笨吧?”
旁人对程诺文与乔蓓出走T&H背后的原因知之甚少。丁昭过去问起,程诺文也只简单说句理念不合。做他手下那么久,工作上,程诺文从来靠实力说话,不屑切取巧行为。他就是那种坚信付出就有回报的人,以前他还老骂自己根筋,程诺文何尝不是患的种毛病。
“我不觉得,”丁昭字顿,“他就是不会做那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