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闭眼,诚恳问:“只用你十分钟,最后次,可以吗?”
海滩无人到访。夜晚涨潮,海浪拍打岸边,几乎与心跳同频。
许久过后,丁昭说:“你还有九分钟。”
程诺文仿佛获得暂时赦免。谢谢,他轻声说,抚平那张皱巴巴纸,“这两个月去看过心理医生,他建议,如果有些话没办法直接说出口,可以试着先写下来,所以写。”
“八分钟,你不会想让个个字读过去吧。”
原来不是紫外线格外开恩,他面色呈现种不健康苍白。
他手心攥着张纸,捏得非常紧,“有话想对你说。”
说什?多挤出两句对不起吗?丁昭升出股强烈厌烦,“不想听,也没义务听。”
“十分钟,”对方急切道:“十分钟就好。”
十秒都嫌太多。丁昭回过身,“‘有话和说’?避开两个月,现在突然找,程诺文,你是不是觉得这样来回耍好玩?别以为你今晚替挡酒很伟大,你开不开刀、多喝两杯会不会死,和没有关系。”
程诺文摇头。两个深呼吸过后,他下定决心,念道:
“——实在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写,这是第十二遍整理开头。医生说开始是会这样,像小孩学走路,只能慢慢来,点点记录当下感受。
“房间,望出去有座教堂,上面是尖顶十字架。有次遛狗,们起走到徐家汇天主堂。外面有新人拍婚纱照,你突然对说,要是能在这漂亮地方结婚,感觉辈子都不会舍得分开。没回答你,现在可以写下:那时竟然和你想得模样。
“为什当时不说?仔细想,是因为如果说,你肯定会追问很多问题,有些不知道怎回答,有些也不敢回答,所以不说比较方便。你那认真,很多时候,你都表现得很直接:你必须知道那个答案,或者说,你要求说出那个答案。却只能逃避。
“这写,才发现类似瞬间太多,搞得脑子太乱,选不出接下来该写哪个。只有点是明确
“你怎知道开……算,那个不重要,”他努力维持语气稳定,“这段时间避开你不是为耍你,是因为不想在自己还没有确定清晰认知前来打扰你。”
“那你现在在干什,逼在这里听你说话就不是打扰?”
程诺文暂做沉默。他别过脸,手按住左腹,很慢地吐气。
丁昭冷冷道:“那半杯不管你喝掉还是倒掉,都是样,没有任何作用。没求你。不欠你。”
“明白。考虑很久,不会再试图改变你和你生活,你……不需要这些。需要改变是,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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