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要这么问,”边晔意味深长道:“我和Nate他们最大的区别在于,我够弯。”
“……”
“是腰板够弯!”他哈哈两声,“和性取向相比,Nate的工作方式太直了。他是聪明,可惜不够世故,容易得罪人。而且他得罪人,管对方是谁,绝对不留情面,难免会被记恨,如果是个报复心强的,未来有的是苦头吃。”
他盖上画出的那条线,轻轻一抹,水渍尽消:“我呢,是不怕得罪谁的。真要得罪人,我宁愿得罪君子,也绝不得罪小人,所以才能经常和T&H的旧同事喝酒嘛。”
原本是想打探口风,没想到被塞了一
两句话,丁昭如遭雷击。他知道程诺文之前带过别人,不是庄晓朵董遐迩那种上下级关系,从他人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大概是个禁忌般的存在,具体是谁,长什么样,做过什么,一概不知。
现实半点道理不讲,什么准备都没有,直接甩到他脸上:真有这样一个人,长相性格,与程诺文过往的那些炮友属于同一系列。
边晔看出他神情的变化,明白了,装作懊恼打自己嘴:“他没和你提过啊?哎呀,我以为他什么都和你说呢。”
调酒师这时过来上酒,丁昭举起杯子,方糖和苦精的味道尝起来让舌头发麻。喝下时,冰球撞到上嘴唇,冷得他打个战栗。
边晔观察他,手指抚摸杯壁,加冰的古典杯外层已微微化水,他沾上一些,在吧台上画条直线。
“CO2是Beth从T&H出来后开的,当时我、她、Nate都在一个部门。她将Nate带走后,两个人相当于净身出户。T&H对待‘叛徒’向来不留余地,逼他们签了两年竞业协议,根本找不到服务品牌,合伙人也不敢投太多钱,说先让Beth挺着,活得下来再说。”
他在线旁点了个点,继续道:“捱过两年,竞业协议之后,稍微好一些,合伙人钱来了,他们也开始招人。像你们组的Doris啊,Ada啊,都是那个时候进的公司,Allen也是,几个人都归Nate管。”
丁昭听过CO2的发家史,清楚公司是靠拿下佲仕才算打个翻身仗。边晔听后,笑笑,说:“是啊,佲仕的业务Nate功不可没,但在佲仕之前,他们其实还有个机会,可惜没抓住,Allen也是在那时候走的,工作理念上有些分歧。”
说得很含糊,丁昭追问,边晔不讲了,手指在线的末尾画个点:“后来搬到恒光,CO2要扩大规模,Beth邀请我过去,我就答应了。”
“T&H没让你签竞业协议?”丁昭疑惑。边晔那时哪只跑路,迈赫厘他都带过去了,老东家会这么眼睁睁放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