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似乎没有听见他这声音，他把头埋在容皓颈弯处。任何人这样做都显得依赖，只有他，是狼衔着胡羊
姿势。
“容大人，你知道呼延河故事吗？”容皓听见他声音轻声问自己。
“不知道，你要说给
听吗？”
“母亲是在呼延河边被抓走，她是希罗部落公主，察云朔是真喜欢她，所以她才会有西戎王族世代相传狼牙，但她还是
有机会就逃走
。你说她为什
直留着那颗狼牙呢……”
他把头靠在容皓肩膀上，昏黄灯光映在他希罗人金发上，眼睛却是和西戎人察云朔湛蓝。
珑心，天生文人，总有这多细微感触，就算离权力这近，也总想是关于人心东西。他不知道赫连和察云朔之前并没有什视为英雄仰望，有只是比那黑暗得多也浓烈多恨意、戒备、蛰伏多年面具，就算代替他成狼群主人之后，那面具时也摘不下来，只剩下手握着巨大权力茫然。
如果他愿意，他可以摧毁整个西戎，就像西戎摧毁他长大那个希罗小部落样。南北两院那些贵族，连反应都反应不过来，就会被他带着步步走向灭亡，连着整个西戎起坠入深渊，从此草原上再也没有西戎这个国家。但他不会这样做，他早不是当年那个被从希罗部落抓来小孩子，他骨子里也留着西戎人血。
“你不怕继续打大周？”他故意吓容皓。
“你没那笨。”容皓笑着回答。
大周如今已经渡过最难关卡，熬到西戎权力交接，缓过这段，如果大战再起，就是硬碰硬。
“想她应该也喜欢你父亲吧。”容皓轻声道。
就算是世代为仇敌人，但天长日久，总会有点真心吧。况且年轻时察云朔确实
“也许就是想试试京城适不适合放羊呢？”
以他手腕，打到京城还真不是不可能事。容大人醉意上涌，时分不清真假，过阵才想起来：这该死西戎蛮子这样记仇，容大人和小孩句吹牛皮话，他记到今日，真以为容大人是来学苏武牧羊，真是让人头疼。
“你这个傻子！”容皓揉把他头发，赫连也有醉意，竟然没有反抗，而是叫声容皓，把头靠在他肩膀上。
帐篷外响起苍凉号角声，那声音具有巨大穿透力，仿佛要传遍整个营地，直传到草原最深处才罢。容皓是听过帝王驾崩丧钟声，他知道那是什意思。除察云朔，谁还配得上这样威仪？
听着这样号角声，就算是容皓也觉得心中百味陈杂，察云朔对于所有大周人，都是个悬在头顶梦魇，他去世会是个时代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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