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回宫,也不想回自己府邸,反正哪里都不会有人。
街尾有个影子,或许是谁家石狮子,但石狮子没有这高,他越走越近,最近看税簿看得眼花,原来也是个牵着马人,比自己高,西戎人穷,不懂享受,这种天气不穿大毛衣裳,冻死都是活该。
但他穿胡服向来好看,花纹繁复,靴子也漂亮,踩在
被排挤在政治中心之外,殿下给他们入局机会,还不珍惜,还得寸进尺。虽然死不足惜,但殿下仁慈,所以要小惩大诫,最后当然还要给他们竖个榜样出来,让他们跟着学,才算教之有道。穆朝然年纪大,心思不纯,沐凤驹虽然高傲些,心思纯良,可以培养。正好这次叶恒点学政,凤驹多半是状元,正好让他教教他江南父老们什是忠诚。”
听他意思,是要让沐凤驹拿圣上好处,点状元之后,仍然投身东宫,这可是没有退路事,何况萧景衍此刻只是储君,变数环生,是场豪赌。不然江南也不会心生怯意,犹豫不决。
太子殿下没有评判这最后计,只是看着他,道:“多谢先生,小王受教。”
“罪人岂敢。”洛衡虽然这样说着,却没有像真正罪人样匍匐跪地,只是咳嗽几声,才哑声道:“琴艺平平,有心无力,希望凤驹日后有机会为殿下弹曲真正高山流水吧。”-
容皓离开黄信府上时,已经是子时。长街寂静无声,雪落地,他虽然学文,但最近跑多,也学敖霁,孤身人,连随从也不带,乐得清静。出门时只看见自己黄骠马,被拴在门口,打着瞌睡。
月上中天,是诗里都难得好月色,他索性把灯笼留在黄家门口,牵着马在雪中慢悠悠地往前走,马鞍上还有个酒袋,是聂彪给,十分粗糙烈酒,应该是他自己平时守夜御寒喝。倒还是温,他灌两口,像团火焰从喉咙口滚到胸腔里。
像个野人。
这条街太长,更夫估计都不会来,他穿着这样华贵,马辔头上又是东宫纹饰,自然也不会有麻烦。行冠礼,早不会怕神鬼,倒是小时候早早进宫,人在小时候看什都显得大,东宫以前人少,许多空着宫殿,有时候和敖霁他们玩,跑上半天,不见个人,喊出声音在空旷宫殿里回荡,吓得他嚷着要回家。
不知道敖霁他们现在在干什,他倒不怕,兵营里人多,而且和羽燕然起,实在无聊还可以两个人打架。真是绝,两个二十多岁人,竟然还能打架,说出去都没人信。
他想着,继续往前走,许多名字像水样从脑中流过,这个时间,大概都在睡觉。江南塞北同,这条街上不会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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