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大家都神色潇洒,其实心里还是有
那匹马是敖霁骑惯,也是匹好马,辔头是用皮革,上面是黄铜铸麒麟,敖霁早年也鲜衣怒马过,这些年沉寂下来,倒有几分低调沉稳意思。
“何当金络脑?快走踏清秋。”容皓摸着这匹马辔头,轻声念道。他眼睛看着马,像只是在懒洋洋地念首孩童也会背古诗,又像是在替这匹马问敖霁。
金饰笼头从来只有得胜回朝将军能用,他诗不是念给马,是念给敖霁。眼前青年曾是东宫最耀眼星辰之,沉寂许久,如今去到边疆,虽然凶险,焉知不是大展身手时候?
“好,知道你是个官迷。”羽燕然看似不耐烦,其实也在笑,拍下容皓肩膀:“北疆可是地盘,敖老三跟着,少不有个将军当当。”
正说笑,有个小宫女捧杯酒过来,低声道:“这是云岚姑姑敬敖大人。”
慌起来,刚想说点什,墙上影子晃,是敖霁已经出去-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
因为是从军,所以出发得非常早,羽燕然是偏将,敖霁相当于文官外放,领是校尉衔,王侯家独子,又是东宫伴读,去前线当个校尉,实在不是什好差使。
军中人都是雷厉风行,天不亮就准备好,行十几人,轻装简骑,带文牒和调令,骑都是上等好马,日行几百里不过寻常事,到北疆也不过六七天。
送别时送到朱雀门,云岚这从来不露面人,也起去送,侍从端上酒来,太子殿下敬羽燕然和敖霁杯,两人都饮而尽。
“云岚怎老这样啊,就敖霁有酒,就没有。怎,是后娘生?”羽燕然又嚷起来。
“少耍宝。”敖霁冷冷扫他眼,接过那杯酒,饮而尽,看眼不远处车辇,他知道云岚就在帷幕之后。
他穿着朱色锦衣,刺绣麒麟,身形修长,鹤势螂形,翻身上马时仍然是当年策马游街时翩翩公子模样。只是眉宇间没少年时那不知天高地厚傲气,只剩漠然。
“走。”
十几骑骏马,绝尘而去,转眼间便只剩背影。
“这时候是该念句诗。”容皓笑嘻嘻地端着杯酒上来,眼睛弯起来:“念句什好呢?”
羽燕然正牵着自己马,听到这话,笑着道:“念《马诗》好,‘赤兔无人用,当须吕布骑’。”
他到这时候,还不忘嘲笑容皓和那西戎人赫连是貂蝉和吕布。
容皓白他眼。
“小爷懒得跟你这马曹多说。”他像是说笑,却伸手抓住敖霁那匹马辔头,淡淡道:“说起《马诗》,最喜欢却是这首。大漠沙如雪,燕山月如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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