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只很修长手,温暖,掌心有薄茧,带着药草和血腥味。
“发生什事?”容皓惊慌地问,周围暮色四合,连星星都出来,所以更无法判断是什时候,身上盖着件陌生袍子,显然是有人来过。也许是报信人,有什事赫连收到消息,自己还不知道。
赫连显然也知道他在想什。
“没什事。”他淡淡道:“不过你要回宫趟。”
。
赫连也知道,所以并不回答他。只是道:“你不是这里面人,只是不小心来错地方。”
他是风花雪月里长大王侯公子,诗词文章,是教会人心软,片红叶都值得细看,他如何再心安理得地杀人。
“知道。”
但他已经在这里。
他以为赫连要劝自己,但他只是脱下血污袍子,放在腿上,靠在树上道:“睡吧。”
西戎人皮袍子原来这样软,血腥味原来也并不难闻,反而有种伤口味道,像折断树,被碾过草,又或者只是因为这是赫连血,就跟他金发样,与别人都不同。
在东宫锦褥上辗转几夜都无法入睡容皓,竟然真枕着件旧袍子,就这样沉沉睡过去-
容皓是忽然惊醒。
他没想到自己会睡得这样熟,所以醒时候心中几乎是恐慌,本能地想抓住点什,却被人握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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