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不是被你们抓到诏狱吗?”郦玉面寒如冰:“今日凌迟,你不在宫里看着,来这干什。”
他们果然知道。
“那你另外个师父呢?”言君玉急得叫名字:“洛衡呢,他在哪?”
“他把自己关在房里弹琴呢。”
原来这院子后面还种满竹子,言君玉刚跑到窗下,就听见阵琴声,即使这样急切时候,也听得出这琴声极清越,慷慨悲壮,倒有点易水送别荆轲意思,他稍稍放心,敲开门,里面果然是洛衡,已经换身白衣,见到是他,十分惊讶。言君玉只管探头往里看,案上摆着架古琴,旁边放着碗药,实在让他没法不往坏处想。
鼓,表面仍强撑着脸傲慢,偏偏今天宫门处没人出宫,门楼上守卫森严十来个侍卫,只查他人,他硬着头皮策马过去,马也不下,只学着敖霁他们样子,从怀里掏出令牌来,朝着他们扬,道:“是东宫。”
那当班侍卫却不买账,伸手道:“凭你哪个宫,下马再说。”
言君玉心急如焚,手心满是汗,眼见那侍卫已经过来牵马,正在想要不要干脆强冲出去时,只听得门楼上有人笑道:“杨济,你别多事,你知道这位小爷是谁?”
言君玉抬眼看,正是上次和敖霁他们说笑侍卫。
那叫杨济侍卫也机灵,听这话连忙收手,赔笑道:“请问大人是?”
“言大人……”洛衡到这时候还文绉绉。
“别什大人不大人。”言君玉擦把额上汗,喘大口气,这才告诉他:“知道你那句诗意思,你可千万别寻死。”
他见洛衡怔住,只怕他不听劝,干脆凑到他耳边,小声告诉他:“郦道永没死,不能细说。你可别告诉别人,也别殉情,只耐心在家等着就行。知道吗?”
洛衡眼中惊讶褪去,很快沉下来。往言君玉身后看看,郦玉会意,连忙出门去看有没有人跟来。
言君玉心中着急,只得老实道:“是东宫伴读言君玉。”
杨济神色凛,连忙让开道:“实在不知道是小侯爷你,恕有眼不识泰山。”
言君玉急事在身,也懒得去计较自己在这些侍卫心中是个什狠角色,只道声“不敢”,朝门楼上侍卫拱拱手,下面人早让开路,他挥鞭打马,扬长而去。
出白虎门,后面就好办,言君玉赶到花街时已经黄昏,路飞马过去,赶到梨子胡同,他记路厉害,飞奔到上次那院落前,用力拍门。里面片寂静,他心中忧心如煎,好容易有人开门,正是郦玉,脸色苍白,见到是他,没什好脸色。
“你师父呢?”言君玉顾不得多说,直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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