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君玉见他只点头,知道自己还没说到点子上,思索下,恍然大悟。
“知道。”他眼睛亮起来:“你知道五胡使节会有几天闲空,在京中四处闲逛,怕他们看到大周最繁华富庶面,起入侵心思,所以安排许多酒宴和美人,把他们拖住。敖霁他们就是在忙这个,对吗?”
容皓笑着摸摸他头:“孺子可教也。”
言君玉还在思索,也忘躲开,忍不住问道:“但是这方法也不保险啊,总不能天十二个时辰跟着他们,他们总会知道大周富庶,西戎人肯定也有探子……”
“所以尽力而为就行。”容皓笑得无奈:“这叫做‘心术’,你说貂蝉故事,叫做‘美人计’,‘计’与‘术’,都不过是迷惑时罢,没什用。”
忽然正经起来:“小言,你知道最喜欢首词是什吗?”
“不知道。”
“是柳永《望海潮》词。”
“你之前不是说柳永过于婉约缠绵,格局太小吗?”言君玉不解。
“柳永词是格局小,但是论起来,历史上诗词,没有首,比这首格局更大。”他神色凛然:“因为这首词,间接影响金人侵宋,导致靖康之耻。神州陆沉,奇耻大辱,都与这首词脱不干系。”
“那什有用呢?”
“有用东西,种叫‘权’,种叫‘谋’,那才是治世之学。文治武功,早年学是文,学过这个人,现已不在东宫。”
“那怎办呀?”
容皓笑。
“瞧你担心这样。”他大概觉得言君
言君玉吓到。
“真?”
“当然是真。”容皓笑起来:“《鹤林玉露》上记载,孙何帅钱塘,柳耆卿作《望海潮》词赠之云“东南形胜”云云。此词流播,金主亮闻歌,欣然有慕于“三秋桂子,十里荷花”,遂起投鞭渡江之志。说是这首词影响金人侵宋,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倒觉得,与其说完颜亮是因为‘三秋桂子,十里荷花’这句而起侵宋之心,倒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这句,最为致命。”
言君玉虽然没读多少书,脑子却机灵,听他这样说,就明白过来:“懂,你意思是说,金人不是因为宋朝景色好,是因为宋朝富庶,所以才大举入侵,对吗?”
容皓这人虽然读书多,却毫无点腐儒习气,据说当年也是把太子太傅气得厥过去人才,总有些冒天下之不韪观点,如今辅佐太子处理政事,更是常有惊人之论,好在他也知道谨慎,所以不在外面说,只在东宫内部议论时舒胸怀。言君玉年纪小,是个懵懂学生,却讲义气,嘴也紧,所以容皓常常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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