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文行事是极文雅好洁,连跪在草地上都要拿块巾帕垫着。
“父亲也爱干净。他常说,‘洁身守道,不与世陷乎邪’。”
言君玉听个半懂不懂,只见谌文说完这话,神色黯淡下,知道他是想起自己处境,三皇子这刻薄,又针对他,恐怕以后还会直找他麻烦。伴读当就是三四年,还不知道什时候才熬到头。想要洁身自好,又谈何容易呢。
。
“吃,你怎办?”
“不妨事,还有呢。”他又从怀里掏出个来:“这个也给你吃,这个里头有黑糖馅,个能顶顿呢。”
他其实很想把他如何“飞檐走壁”从厨房偷馒头,又如何绕过守卫故事讲给谌文听,不过他前些天刚学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说不定谌文听,觉得“非礼勿吃”,不肯吃他偷来馒头,那就弄巧成拙。
他把馒头塞给谌文,谌文只能接,还有点犹豫,言君玉急,劝道:“你快吃啊,奶奶说,十八岁前要吃饱,才能长高,你现在饿,以后补不回来。你们读书不是要考科举吗?听说要漂亮人才能当探花郎,你要是矮,以后当不探花郎。”
谌文其实很想告诉他,自己目标是状元郎,不过那样就太狂妄,只能默默低头,开始吃起馒头来。
言君玉看他开始吃,顿时开心,谌文吃得慢,他就靠在缸沿上,逗会儿鱼,又看他。
谌文穿着素色袍子,皮肤被阳光照,如同玉般,五官是清俊,低着头,后颈也干干净净,几乎和袍领融为体。
言君玉不由得感慨起来。
“诶,你可真干净。”他笑眯眯地夸谌文:“要是你是,奶奶可高兴死,她经常嫌到处跑,把身上弄得脏兮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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