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你以前是社会版记者,的确有些能耐,”陈知沅轻轻摩挲着日记本,用尺一样的眼神将褚易一寸寸看过去:“你知不知道你向我的提议中,‘让高允哲落选’的反义就是由我成为主席,来为他担负责任,揽回那些烂摊子。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
“他是方小姐的孩子。也许您恨高永霈,恨整个高家,但至少他身上有一半您是不会恨的。”
陈知沅冷哼一声:“你未免太想当然了。”
褚易笑:“您也说,年轻人嘛。”
“你真想救他?”
褚易与他打招呼。陈知沅抬眼。坐吧,alpha示意。
褚易在对面坐下,他见到陈知沅手边搁着那本日记,封皮比上次自己交给他时显旧不少,已经有了卷边,显然是翻阅多次。
“每三天一束勿忘我,这个习惯您保持了十年吗?”他问。
陈知沅伸手抚摸日记本,“比起她二十年来反复练习我的名字,一束花算不上什么。”
“我很佩服方小姐。身为一个omega,她做到了许多人都做不到的事情。她二十年来的努力也不是白费,她始终记得您。”
“之前是这样打算,我以为没有我他会过得更好更安全,高永霖可以使下三滥的手段对付我,当然也可以用更肮脏的方法对付他。我在跑新闻的时候对类似手法有所耳闻,有些家族为了保证血脉的延续,会将优质基因的alpha后代当成狗那样去配种,以达到扩大生育率的目的。我想对于高永霖来说,他做类似的事情不会有任何道德压力,毕竟
陈知沅笑一声,面有戚色:“她那么用力记得我,我却怪过她。”
他沉默下来,看向褚易:“那天你向我提的要求,我考虑过了,今天叫你过来,是想听一听你的理由。”
褚易从背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对方:“我这几天做了些调查,近期财政司与金管局联手向内部试压,廉政公署在收到风后加快了对新利和的审查行动,寰宇那边则针对这些情况有了许多新动作。新利和的董事会主席如今已变成,bao风中心,一旦坐上这个位置,将面临市场和z.府的双重打压。陈先生,我猜这都是你的安排,对吗。”
陈知沅打开文件袋,扫了几眼后放下:“新利和并不如外界看来那样坚固,我接手后逐渐发现很多问题。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高永霈用尽手段,让它得以残喘多一阵,但沉疴难改,新利和早已千疮百孔,即便高允哲想弥补,它也撑不了很久。”
“所以您在临近选举前放弃,是想规避风险,故意将这个位置输给高允哲,让他继续为新利和卖命。而您已经为陈家铺好了路,新利和如有任何不测,寰宇都会第一时间从中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