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不借钱,问谁借,怎么借,要不要还,这些都是我的事情,与你没有关系。”褚易将支票扔回对方面前:“打开天窗说亮话,姑姑,我们之间的关系从来不好,你突然给我这么大一笔钱,不可能是想做慈善这么简单。”
褚蔷偏一下头对上褚易。她戴着墨镜,看不见眼睛,也不知道那对深色镜片底下露出哪种眼神。
“我不指望你理解。”她开口:“我常祈祷,希望哪天能听到那个人死了的消息。有些人死了才最好,死了就不会祸害别人,连累别人。前段时间看到新闻,那一刻我太高兴,太快活,梦想成真,我趴在仲弘肩头笑得眼泪都流出来。这本该是天大的好事,但那之后,我开始做梦,不由自己,整夜睡不好,鬼缠身那样梦很多以前的事情。”
她哼着笑一声,充满讽刺:“小时候我长得不好看,在学校被其他小孩欺负,那个人当时和我一般高,瘦得像只猴子,却爱强出头,非要挡在我前面和那群孩子打架。他哪里打得过,每次都逃不了被揍一顿,真真蠢人,头破了也要硬撑,不说疼,还买一把糖装进口袋,从学校走回佘公山大屋的路上贿赂我,逼着我吃完,回到家就拉着我一起骗父亲说是自己贪玩摔跤——他
永霖,没有带祝福语卡片,选的花也很奇特,一束剑兰。褚易收到时有点奇怪,还是汪嫂看到了,诧异地问是哪位送来的,剑兰见难,要是当做礼物,这寓意也太不好了。
褚易二话不说把花扔了。没完,还有人送花,但对方是亲自送上门。来的那天褚易一人在家,正无聊地看电视,从这个台调到那个台。汪嫂来通知,说褚先生,您姑姑夏夫人正在外面,您想不想见,不想的话我去替您回绝。
想起前几天被自己扔的那束剑兰,褚易放下遥控器,说见的,麻烦请她进来。
今日登门,褚蔷穿一身黑,戴一副墨镜,整个人安静得反常,不太像她平时作风。她进到起居室,手捧一束规规矩矩的康乃馨,看见褚易后,咳一声,声音有些别扭:“身体还好吧?”
“还行。”褚易说:“坐吧,找我有什么事情。”
“不坐了,我只是来送个东西,给了你就走。”
褚蔷放下花,从包袋里拿出一张薄薄的纸,放到褚易面前。褚易拿起看,是张支票,他仔细看了一眼数额:壹仟万元整。
“我听贞贞说了所有的事情,认为有必要将这个给你。”
这与褚易的设想大相径庭,他还以为褚蔷今天来是要给自己一点难堪,于是用手指弹了一下支票:“请问这是什么意思?”
“你向高允哲借钱给那人还债,我都知道了。这笔钱能帮你还清欠款,如果你尚有一些自尊,不应该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