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听觉最灵敏。对方远去的脚步声异常清晰。褚易喘着粗气,艰难爬起来,手颤颤摸向后颈。颈环冰冷,但高允哲留在体内的信息素更甚。那是阴湿泥地中死去的植被,腐朽物不配等待新生,它们留在他身上,埋在千万年土壤下。
用他锋利的齿尖刮开对方皮肤,叼在口中慢慢折磨。
猎物只能忍耐。高允哲咬得很慢,牙齿一点点埋进去。褚易被咬得疼,却从身体最深处生出某种酥麻。高允哲一手揉开他头发,另一只手从前面环住他胸口,按在他心脏位置。
热。热得厉害。冷风的寒意都被这股热量驱散。高允哲湿润的信息素进到他身体,冷也化成热。褚易感觉浑身都轻飘飘,稀里糊涂地想高允哲的信息素会不会是哪种酒精?为什么每次高浓度的摄入都会让他有这种饮烈酒的醉意?
他晕头转向。高允哲仍旧伏在他背上,对方稍稍松口,用舌头卷着自己造的伤痕,舔去流下鲜血。随后贴上鼻尖,仔细嗅褚易的后颈,反复确认那里只剩余自己的信息素。
厚重的呼吸声从背后黏着他,一起一伏。褚易整个人都软半截,说话也断断续续:“你……好了吗……”
完成一次惩罚的alpha沉默着。许久后,待呼吸平稳,他稍稍动一下,蹭到褚易的头发。
“你为什么不爱惜自己。”
高允哲在他脖颈边说,好似自言自语,却让褚易心跳有一瞬间的漏拍。就像有人做个雪球砸他,打到他身体,他却不疼,低头看,原来雪球穿过了身上的一个洞,那里空落落,填不平。
疼的不是后颈的伤口,是胸膛的那个洞,褚易想大喊,但没人教他怎么喊出声才算响亮。他动动嘴唇,最终还是闭起。
身上的热量与重量都减轻。金属制品发出咯嗒的合拢声,高允哲替他重新戴上颈环。没有得到回答的alpha起身,跨过褚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