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平等,即刻将他浸透。他从褚易手中抢过树后,推开他,低声吼道:“你做什!”
褚易没立稳,摔到地上。泥地有几截树断枝,断口锋利,将他手臂瞬间挫出条很长口子。
钻进嘴里空气冰冷,冷得他心都是麻,根本感觉不到丝疼痛。
“你不长眼睛?在救它。”褚易站起来,捡起竹竿和绳子扔到高允哲身上,“看清楚吗?”
高允哲并不理会。他盯着那棵倒下树,像褚易刚才那样尝试好几次,想将树埋回土里,却没有次成功。大雨将他头发打湿,贴着脸颊脖子,也将这人平日那层冷静壳子敲开、冲走。
雨水打在脸上时候,褚易才切身体会到这场滂沱大雨。半分钟不到,他全身就已湿透,睡衣不停淌水。他顾不上遮雨,跑去园丁小屋想找用来防风固定器,可惜方宅花园少树,平时园丁都不太备这些工具。
小树被风雨袭击得东倒西歪,他怕来不及,只好换个方式,找些竹竿和绳子,准备做个简易支撑架。
好不容易拿齐东西。雨势再次增强,空中电闪雷鸣,当褚易迎风走回那株树面前时,他愣愣,用力抹掉眼睛上沾雨。
树被吹倒。
你不能死吧。他喃喃自语,即刻丢下手头东西,跪到泥地中将树扶起来。他试着将它重新埋进土里,然而雨天土壤过于松软,树根系又浅,扎地能力有限,他试好几次都是徒劳。
明知没有用,高允哲却仍旧固执地重复扶起与填埋动作,自惩罚般。直到褚易也看不下去,他走过去拦住高允哲:“没用,下雨天土质太软,你这样是种不回去。”
高允哲
树垂下头,瘦弱根长条在他手里横着。褚易大脑嗡嗡片,他想安慰自己没事,树木生命力很强,再种不是难事——但他双手却忍不住颤抖。他这时才终于感觉到冷,从头顶窜到脚心再往上泛寒意。这并非冬天雨夜低气温所造成,而是来自那股阴冷潮湿、曾数次侵袭过他气息。
褚易转头。起居室落地窗之外,他原以为今天不会出现人正站在那里。
高允哲看着他。
雨水模糊褚易眼睛,他抬手抹下,看清对方模样,阴沉得仿佛要引发另场,bao雨。高允哲身上除信息素之外,还有浓烈酒气,可能是晚上应酬喝不少。他眼角发红,向整齐三件套异常凌乱,领带也解开。
褚易大脑当机。他不知道该说什,是先解释自己淋雨目,还是先告诉他树倒下事情?或许没有必要,高允哲有他答案,他发现褚易手里倒下那株树,睁大眼,立刻推开窗户冲进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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